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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笑道:“何時我家金鎖,這小場面都招架不住了?”
她詫異回頭,見那位太醫說“才剛剛過了危險期”的大小姐坐在床上,笑嘻嘻的把玩著手裡的頭髮看著她。
好吧,她承認自己剛才感覺錯了——
原來方才,最厲害的戲者不是拿自己小十五做籌碼的魏佳氏,而是一群人在都會躺在床上裝死的夏紫薇。
急匆匆的關上了門走過來,她瞪了一眼紫薇問道:“不好好躺著,還嫌兩刀不夠?”
後者回她一個笑嘻嘻的表情,將被子往身上一裹,坐著對她說話道:“這兩刀子也算值得對不對?再說了,我如果剛才不是躺著,怎麼知道魏佳氏到底想來幹嗎?”
“?她來幹嘛?”艾遠心裡倒是小小吃驚了下,她方才一直在打量,都沒看出魏佳氏除了用孩子保命還來幹什麼,這大小姐倒是看出來了?
紫薇又是嘻嘻一笑,素指一抬對她笑道:“來看你咯!”
“我?”
“你們的角度都不對……我方才躺在床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從頭到底都是在打量你的神情!這眼神片刻都沒離開過!只怕這動胎氣一出,反而是掩護了……”
艾遠心裡打了一個冷顫,方才她說過什麼?
對了——
下一回,沒人再會為你衝鋒陷陣,沒人再會為你死心塌地,你必將暴露於人前,倒時你再用什麼做籌碼?
她的眉間結成了一片,吶吶說道:“難道她是想……”
紫薇點點頭,低頭把玩著自己頭髮,似有所思:“方才皇后娘娘不是說了,等我醒了將那景陽宮改了名字賜給我?那麼這淑芳齋怎麼辦?西藏土司馬上就要到了,大清的皇帝連認個女兒都認錯,傳出去不要被人笑話死?”
艾遠倒抽了口涼氣。
卻聽紫薇在那裡淡淡一笑:“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你不就是替這格格最好的人選了嗎?陪我一起了十八年,對我又衷心,這宮裡除了你,可還能找出第二個比金鎖更瞭解我的人?”
聲音落下,在艾遠心裡如同驚雷劃過,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格格饒命,奴婢從未妄想和那小燕子一樣,搶您任何東西……”
她聲音惶恐,七分無奈,三分害怕。
這話若出自魏佳氏之口,她必然不會擔心,可這話出自紫薇之口,這代表了什麼?
試探?猜忌?其他?疑惑兼而有之?這些艾遠都無法去細猜,只是她曾經害怕的東西用另一種形式表現了出來,那就是紫薇的懷疑。對身份的懷疑,對動機的懷疑,到了最後都是現在的這一幕,對忠心的懷疑。
卻聽紫薇的聲音在她頭上輕輕的傳了過來,似有傷感:“艾遠,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第二十章
在她頭上輕輕傳了過來,似有傷感:“艾遠,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艾遠似是定住了身子,抬頭問她:“你叫我什麼?”
那素衣少女眨了眨眼睛,笑調皮:“艾遠……還有那個名字我叫不出來,也是艾什麼,那個長著翅膀傢伙這樣叫過你……”
“Amy。”
“對,就是這個叫法。”
房內,吊籃無風而動。
那素衣少女全然不顧眼前已經愣住女子,笑著揮了揮手,就如那日她躺在床榻之上,而眼前女子坐在床邊之時一般輕柔喚道:“您也該出來了吧!”
大寒時節,竟有桃花味道,慢慢氤氳滿一屋子。
那無風而動翅膀,碧藍眼睛和溫和笑,不正是這個時空內某人唯一熟悉人?
斯諾攤了攤手,對著床榻上做了個無奈表情:“果然騙不了你……”
艾遠依然還沒從這震驚裡回過神來,而眼前這兩人對話倒是已經開始。只見將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糰子之後,才問像眼前斯諾:“你一早就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她身份對不對?”
說這話時依然笑著,那溫柔笑意裡,有了些狡黠捉弄意味,似是少女難得調皮。
小天使點了點頭:“不然那日為何帶她去飛了一趟?我早就看到,你那時雖然依然睡著,但眼皮是動了幾下,所以才帶了離開,也能讓你好好想想……”
癟了癟嘴,說有些喪氣:“你們既然都那麼聰明,為何不一早就對我說清道明?繞了這麼大個圈子,還要將這笨丫頭嚇成這樣……”
眉角含笑,明明是責怪,分明帶了幾分安慰意思。
艾遠只感覺自己腦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