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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信,薛蟠覺得自己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
老師的身子一向很好,他離京的時候,還好好地和他說話,囑咐他一些注意事項,叮囑他照顧好自己,可是如今卻傳來了病危的訊息,薛蟠真的不敢相信,他希望這是有心人的一個惡作劇。若是其他的事,薛蟠會覺得很惱火,可是若是此事,那麼薛蟠會慶幸,甚至會感激他。
可是薛蟠知道,水澈不會和他開這些玩笑,若是沒有到病危的程度,水澈也不會急招他回京。
“大爺?”
看著在油燈下薛蟠變幻莫測的臉,三兒和順子疑惑的對視了一眼,方小心的問道。
驚醒了薛蟠,薛蟠忙站了起來,急聲說道:“三兒,你去找烏大人、柯大人還有汪大人來,就說我有急事。”
看著三兒去了,薛蟠又吩咐順子道:“立馬收拾東西,讓大家準備好,我們馬上回京。我要立刻回去,吩咐下去,只准備馬匹和乾糧,明白嗎?”
順子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的薛蟠,也不敢含糊,應了聲出去了。
寂靜的屋子中,只有薛蟠一人獨坐,桌子上放著的信,就像是一把利刀,深深地刺傷了薛蟠。
回想起遠在京城中的張篤慶,薛蟠既焦躁又擔憂。
第一次見到張篤慶的時候,薛蟠還只是個稚童,那時候,薛蟠不過是當張篤慶是一個教導他識字的老師罷了,可是在日漸的相處中,薛蟠被張篤慶的學識所折服,被他的關心和細心教導所感動,日積月累下來,張篤慶在薛蟠心中的地位,早已經超越了老師的界限,那是家人,是親人,是摯友,是長輩。
張篤慶那張久經風霜,卻依舊泛著睿智和智慧的臉龐,總是在薛蟠眼前閃現,讓薛蟠久久無語。
尊敬的老人
往日裡通暢繁忙的官道上,如今卻是荒無人煙,只餘下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路面上,不久就形成了許多小水坑,使得官道越發的泥濘起來。
“噠噠噠”
遠處一陣馬蹄聲,以及踐踏著水坑的聲響,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寧靜。
薛蟠披著披風,感受著雨水拍在臉上,和寒風吹過臉龐,一陣陣地刺痛,可是這些卻遠不及他心中的焦急和傷痛。
三日前,薛蟠交代了所有的事情,讓柯大人等繼續上路,完成未完成的任務,而薛蟠則帶著家丁和烏大人派遣的侍衛一起,騎著馬急忙向京城趕去。
風從耳邊而過,卻無法給薛蟠帶來任何知覺,雨水從額髻流下,路上的泥水濺溼了袍角,可是向來愛乾淨的薛蟠卻毫無所覺,他如今的心,全然都已經飛去了京城,飛到了老師的身邊。
三兒等人,默默地跟著薛蟠往京城中趕,誰也沒有半絲怨言。
張篤慶是薛蟠的老師,大家對於這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總是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尊重和敬畏。大家也都知道,張先生在薛蟠心中的地位,所以即使一直趕路,每日休息不過兩個時辰,也沒有人說半個不字。
就在這樣沉默的氣氛中,十五天,薛蟠等人就趕到了京城之中。
張府 張篤慶院子
往日裡和諧的張府,今日卻顯現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沉默和悲傷,不,而是說許多日子以來,這種氣氛就一直蔓延開來。
張篤慶畢竟是已經六十幾許,白髮蒼蒼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光輝,變得枯槁蠟黃。常日裡炯炯有神的雙眼,也像是六月的天氣,蒙上了薄薄的霧,似有若無,了無生氣。
想著自己年過不惑才得了個兒子,卻也是早早的去了,幸好有薛蟠陪在自己身邊,才解了他許多寂寞。他看著薛蟠慢慢地長大,變得沉穩有出息,早就已經把薛蟠看成是自己的兒子一般。
想到遠在江南的薛蟠,張篤慶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是知道自己的身子,早在去年入了春就覺得很不舒坦,只是怕家人掂記著,才一直瞞著。人老了,稍微一些天氣轉變,就會頭疼腦熱,更何況是他。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響起,只見得一雙溫柔纖細的玉手,在張篤慶胸口細細地拍著,讓張篤慶好受些。
“二祖父,可好些了?”
一聲溫柔婉轉的女聲想起,張篤慶看著來人,慈愛地笑了起來。
薛寶釵看著這位哥哥的老師,也是心中酸楚。
張篤慶在薛府之時,雖然不可能和女眷接觸,但是寶釵很小的時候,也是被哥哥帶著見過張篤慶,後來,從哥哥的言談舉止之中,也是感受到這位長輩對於哥哥的關懷和教導,自從寶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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