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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點校忙起身回禮道:“大人嚴重了,是下官二人不請自來,打擾了大人才是罪過。”
待三兒又上了新茶,薛蟠才說道:“不知二位大人找在下有何事,不妨直說。”
兩位點校中,柯鼎明顯是兩人中的領頭,方說道:“此次大人與下官一同辦差,下官等深感榮幸,亦謝顧大人提拔知遇之恩。此次前來,顧大人亦有交代,一切以大人吩咐為準,下官二人,悉數聽大人調遣。”
見薛蟠點了點頭,卻什麼話也不說,柯鼎才又說道:“下官雖沒有什麼別的本事,但只要大人交代的,我等定盡力完成,大人竟可放心。”
薛蟠聽得此言,知道他是在暗示他,他也是顧大人或者更上層的人派來的。薛蟠方笑著說道:“如今我們一同出來辦差,沒有尊卑,只有職責不同罷了。我們共同努力,把差事辦好才是要緊。”
“不知顧大人有什麼交代沒有?”
柯鼎知道,薛蟠現在還不會完全信任於他,畢竟在這件事上,還是謹慎些好,也不在意。忙說道:“大人說,我等去了江南,有何困難的,自可去尋杭州亨通賭坊的姚老二,這是我們在江南的探子,他或可幫忙一二。其餘的就不得而知,只吩咐了聽大人的吩咐行事。”
薛蟠暫時信了他們的話,也只能再觀察,畢竟這事太艱難,稍有不甚,身家性命也難保。
經過一夜的修整,薛蟠等人收拾了行裝,薛蟠拜別了梅翰林一家,兩隊人馬一南一北的分道揚鑣而去。
謀定
薛蟠去往兩江府,一路雖偶有露宿野外,但更多的卻是住在各地的驛站內,倒也算是舒服。他這一路而來,各地方府衙倒很是照顧,有孝敬的,薛蟠也收下,眾人見這郡馬爺如此,更是放下了心,以為又不過是一個來打秋風的主,也就不甚在意他,只伺候好就成。
至於賬本就更不是問題,只要找人把帳做平了,常人也看不出毛病來,況薛蟠也不過是應付場面一般,隨意翻翻,大家就更是放心起來。
此時,薛蟠已經來到了濟南府的驛館之中,看著天邊升起皎潔的月色,心中卻是一片惆悵低迷。這一路行來,這些州府官員的心思,哪還有他不知道的。那些賬本,不是薛蟠不想要好好核實,而是如果沒有問題,薛蟠就算再認真也找不出錯來,如果有問題,又怎麼會讓薛蟠等人輕易找到,恐手上拿的也不過是事先做好的賬本罷了,不看也罷。
“大爺,這是到今日為止收到的禮物和銀票,小的已經登記在冊,請您過目。”三兒拿著薛蟠出發的時候就吩咐他登記的賬冊,走了進來,放在了薛蟠的桌子上。
薛蟠轉過身來,隨手拿起了賬冊翻開來,只見上面林林總總不下上萬兩的賄賂銀子,何人何年何月何地,何時送多少銀子、古玩等,三兒倒是記錄地周全,看到這些,薛蟠實在只能搖頭嘆息。還只到濟南地界,就已經有了這樣豐厚的孝敬,那離兩江越近,豈不是要更多。真正是應了那句話,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果真是如此。
不想再看下去,薛蟠把賬冊合上,仍遞給了三兒,吩咐道:“這個你收著,這以後我們有用。那些銀票等也要妥善地收好。另外,把這些另抄一份給我。”
三兒應了,方恭敬地退了出去。
看著窗外的月色,薛蟠嘆了口氣,方坐到書桌旁,仔細研磨,提筆想了想,方寫了起來。
且不說薛蟠那裡如何,只說京城賈府之中,又是一番新的氣象。
自賈政外放江西糧道之後,賈寶玉因父親不在,薛蟠又外放督察使,更是整日裡在內幃廝混,連學堂也不上了,賈母等人愛惜他,疼寵於他,竟也不管他如何,這更是讓賈寶玉逍遙自在起來,只王夫人見寶玉整日裡和林黛玉廝混在一起,連功課都耽擱了,更是看林黛玉不順眼,就尋思著要為寶玉定一門親事,也好安她的心。
這日,史靖侯史鼎之妻,史湘雲的嬸子薄氏來訪,,只因老太太正在午睡,眾人也不敢叨擾,王夫人便在旁陪著說笑,正說著,只聽薄氏笑著說道:“我家姑娘也到了該聘嫁的時候了,可巧前老爺看重一家,是江西衛家的公子,聽說模樣也是周正的,老爺看著倒是很好。若姑娘能夠找一個好歸宿,我和老爺也就對得起死去的哥哥和嫂子了。”
王夫人心中倒是一動,這史湘雲雖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姑娘,但好歹是公侯之女,現她叔叔襲了爵位,以後也是個依靠。況嫁婿嫁高,娶妻娶低,若是撮合了史姑娘和寶玉在一起,一來,史湘雲是老太太的侄孫女,老太太也不好反對,二來,史家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