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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君……我一向愚鈍，怎及得上姐姐……”

“你與四娘那時遇難，飽受驚嚇之下的你對將要遇到的人或事一無所知，不可能冷靜到有心思去看那些玩偶。我不一樣，隨我一同進來找你的個個身手不差，我不害怕。所以我才有心思去看那些有的沒有的。”

我隨手指了指路邊的一處假山，道：“你瞧那假山，上頭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窟窿，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手工藝人會無聊到做一個就連大小窟窿都跟那假山一模一樣的小假山，因為那要耗費一個工匠一輩子的時間和精力。”

這裡與別的地方一樣有季節交替，只是不太明顯。山莊主人很可能要做上四個一模一樣只有季節不同的山莊用來騙人，若是連這些微小的細節都做得如此清楚，那得有多少工匠賠上他們的一輩子？

是幾十年，還是幾百年？

逍遙猴玩的是個心理遊戲，落難被救的人即使對桌上的玩偶山莊有興趣，也只會將注意力放在玩偶美人，玩偶下棋老人，玩偶NP等等比較生動吸引人的地方，不會有心去仔細看這個玩偶山莊的材質。

我仔細看了，因為我對微觀建築這個小製作很有興趣。

“確實如此。”沈璧君點頭道：“如今想想，我亦覺得奇怪。”

“哦？”我鼓勵道：“不妨說來聽聽？”

06/05/2009

Part　47　有三個女人

“我……看見的那玩偶山莊似是春夏季的景象，可我進來時已是入冬時節，雖然此處比外面溫暖許多，可也能瞧見有樹落葉有花凋謝。”

…_…｜｜　逍遙猴，原來你也就只有這點功夫？

我還想著你會多花點功夫做四個季節不同的模型，沒想到你竟如此小氣。

某猴：我蹲你們家門口畫圈圈去！】

璧君美人看見落葉和花謝居然沒有唸誦什麼“一葉知秋”、“花謝花飛飛滿天”而是從這裡面想到破綻～

雖然想得有些遲了，卻也算十分聰明。

話說，她一個小姑娘都能想到的事情，在這裡住了不知多少年的那些猥瑣男們為什麼都沒想到？

“所以，玩偶山莊只是在那張桌上而已，它不會變成真的。”我總結道：“這只是比較奢華的山莊罷了。”

風四娘終於忍不住，撇下楊開泰跳了出來。

“你們說得有理！”她拍手讚揚了聲，一雙美目瞧瞧我又瞧瞧璧君：“果然是親姐妹，果然是沈家人。我雖有懷疑，卻未曾留心到這些細節。”

她有懷疑，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只是被人耍著玩帶到一個真的山莊裡，我卻是掉到一本看過的書裡。她風四娘一進山莊就“懷疑”上了，而我哩？打Pia嚓一聲從天而降開始，直到遇上沈璧君，才猜出自己到了哪本書裡。若我有風四孃的心智，只怕在聽到沈老太太的名頭時就“懷疑”自己是在什麼位置了。

女人們的直覺，往往也有差距。

見我尷尬，風四娘居然又補上一句：“你很聰明。”

我被“情敵”表揚，面上發燒，語無倫次道：“我……自然不及四娘，若那日我與璧君在一處……”

若我面前站著的是個白雪公主後媽一般的壞女人，我應該會毫不客氣地明嘲暗諷說她一個落花流水手足無措。但她是風四娘。

——果真是一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女人。

之前我在心中打著的那些小主意在她看向我的那一剎那忽然消失，我本想用當初對付沈老狐狸和沈璧君的方法說些示弱的奉承話，卻不知為何終究說不出口。

我想說，若我遇上美人落難，想拔刀相助，卻苦於不會武功出不了手。

但真實狀況是——那日若我路見不平拔……相助璧君美人，那趙無極已經被梁家冰針紮成黯然銷　魂的刺蝟了。

說這樣的話奉承她，我忽然有了騙自己人的罪惡感。

因此我垂頭無語。

風四娘嘆了口氣，上前執起我的右手：“他……倒是挑得了個好娘子。”

她臉上流露出的這個這個……是兒子終於歸別人後的鬱悶麼？

婆婆版風四娘？

我不知為何鼻子一酸，輕聲道：“他……說四娘很好。”

我真的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好。

在她面前Show聰明和裝傻都讓我很有壓力。

“廢話！”風四娘眼一瞪，道：“老孃待他有如自家兄弟！怎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