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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無比認真無比誠懇無比純潔的表情眼神,頓時無力了起來,主子難道不記得在西寧的時候他對她的挾持和傷害了嗎?
耿綠琴當然是記得的,可她覺得記仇跟報仇是兩碼事,而且報仇這個事要講時機看緣分,是以德報怨還是加倍償還這都要取決於她當時的心情。
總而言之,像耿同學這樣一個相當有個性的人,做事當然是與一般人不同的,雖然她總以為自己跟一般人是一樣一樣的。
這就是當事人不自知的最佳例證。
“走了走了,咱們到那邊逛逛去。”耿綠琴心情很好的說。
“主子,您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春喜見主子完全不當回事,急了,一把拽住她的衣袖道:“天地會的人都在這裡出現了,主子你的安全當緊啊。”
“京城是什麼地兒啊,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大人物,估計一塊匾砸下來十個人有九個會是達官貴人。”
春喜立時就樂了,“主子您這話說的——”
“多實在啊。”耿同學接著說。
其他人除了圖蒙海繃住了沒樂,其他人都樂了。
耿同學安撫地拍拍春喜的肩,說:“所以以洪總舵主的智慧一定明白要挾持人的話我的分量就太輕了。”
“主子的分量才不輕呢?”春喜忍不住咕噥了一句。
耿綠琴毫不客氣地一指戳到她的額頭上,“你以為當拜拜用的豬頭很榮幸嗎?”
這次圖蒙海也沒能繃住,笑了,主子這人有時實在是百無禁忌,什麼話都敢說。
豬頭?合著那些王公大臣皇子親王的在主子眼裡就是案桌上拜拜用的大豬頭?
春喜反應很快,但聲音很小,“那咱們王爺不也是豬頭了。”
耿綠琴一本正經地輕咳了一聲,一副老學究的樣子道:“慎言慎言啊,背後勿議人是非啊孩子。”
春喜囧了。
其他人憋著笑左顧右看就是不看她們。
“主子……”春喜委屈。
耿綠琴揮揮手,渾不在意地道:“怕什麼,說便說了,難不成還會因為你說了就變成事實麼?”
所有人默,主子還真是敢說!
“不說這些沒用的了,咱們接著轉去。”
“嗻。”
等到耿同學在寺裡逛得差不多了,四福晉也參禪完了,兩人會合一處,打道回府。
沒幾天,身在王府深宅的耿同學從古爾泰嘴裡聽到一個訊息,天地會的人剛剛處訣了一個變節的分舵舵主。
耿綠琴想自己應該是知道某總舵主現身京城的原因了,估摸著那個叛徒的武功不弱,要不也不能讓總頭頭出面了。
京城它就是個是非之地!
官多了官就不能算官,人精紮了堆,是非就多,就特容易把人搞得精神分裂。
耿綠琴摸了摸自己的頭,頗有些感慨地想:她這些年混在一幫腹黑堆裡不怕別的就怕不知道什麼就被搞精分了。
為了保持自己的正常性與自由性,耿綠琴覺得自己必須堅定不移地繼續奮鬥,一定得遠離這幫腹黑加精分。
隨著康熙的大限越來越近,耿綠琴的肚皮也越來越鼓,她人也越來越糾結。
老康要歸位了,某四即將上位,而她如今大腹偏偏要想在某四即位時趁著朝政混亂而趁機開溜——她怎麼覺得這任務有點忒艱鉅了呢?
況且——耿綠琴眼光掃過眼跟前一溜兒的人,這裡面有幾個人恐怕她就算跑路也得帶著,一來保他們的命,二來安某人的心。
當皇上的不缺女人,再加上某四這位皇帝是個勞碌命,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精力關注她也。這麼一想,耿同學的心情頓時輕快了起來,對未來也樂觀了起來。
沒多久,康熙就因為健康原因回京了。
然後有一天,耿綠琴就被一道口諭召進了宮。
暢春園的環境很適合養身體,這是耿綠琴的感覺。
她進去的時候康熙正歪在棍上看奏摺,李德全在一邊伺候著。
“奴婢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平身吧,快不方便的。”
“謝皇阿瑪。”
“朕找你來就是想聽你說說話。”
耿綠琴暗自腹誹,我這聲音又不是百靈鳥般的悅耳動聽,您老說這話真是沒說服力。
“朕知道你不喜歡進宮,可是你就真不願意進宮來看看朕這個老人家,你這可是不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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