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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分明就是貪財,卻非要說得如此好聽。”張亮似乎對白白沒了三百貫感到十分的肉痛,這時便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那賣馬之人聽後,臉有慍色,正要轉身離去,但李隱卻將他叫住了,賣馬之人疑惑的看向李隱,“錢貨已兩清,你還有何事?”
李隱將韁繩重新交到賣馬之人的手上,“這駿馬我雖已買下,但我願將他贈回壯士你,還望壯士不要推辭。”
賣馬之人愣了一下,最後大為感慨的嘆道:“怪不得張通守生前對晉公推崇有加,我羅士信此次也是心服了。”
聽到那賣馬之人竟自稱是羅士信後,李隱也是大吃了一驚。他雖因看賣馬之人相貌不凡,起了招攬之心,這才出言斥退竇實,然後有了買馬再贈馬的舉動,但實不知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羅士信。
李隱立即問道:“羅壯士為何會來到關中?將來又作何打算?”
羅士信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嘆道:“張通守為李密所殺,而最後裴仁基那廝竟要投降李密,我與張通守情同父子,不能為他報仇已是羞愧難擋,怎還能投降於李密?於是我便在裴仁基投降李密後,找了個機會離開了虎牢關,之後四處遊蕩,就這麼來到了關中。”
李隱道:“隋朝掌權者昏庸無能,在明知張通守連年征戰,士卒疲憊的情況下,仍將他調往滎陽,以致有了大海寺的慘敗,此等朝廷,已不值得有智之士效忠,羅壯士可否願意到我麾下效力?”
羅士通道:“我聽聞張通守遇害的噩耗傳到河東之地的時候,唯有遠在邊塞的雁門郡掛了白布祭奠張通守,我實已久慕晉公之名,現在晉公又對我有贈馬之恩,士信無以為報,唯願為晉公鞍前馬後!”
羅士信說著,便向李隱行了個大禮,李隱連忙將他扶起,欣然道:“我得士信,勝得千軍萬馬,此等喜事,不可不慶賀一番,大家都隨我到賀豐樓去慶祝慶祝吧!”說著帶頭往故城最大的酒樓賀豐樓走去。
……
數日後,武德殿中。
武德殿是太極宮的一處殿宇,與皇帝楊侑居住的東宮鄰接,楊侑只是個傀儡皇帝,什麼事都做不了主,所以李淵居住的武德殿,才是此時長安的中樞所在。
扶風郡公竇琮,是竇家的長房嫡子,所以他才能雖比不上弟弟竇軌,叔叔竇威,但卻最先被李淵封了了個郡公的爵位,他也是數日前與李隱在故城鬧過不愉快的那個竇實的老爹。
竇琮並沒有實職,他來武德殿似乎只是為了和李淵閒聊套近乎的,李淵也一邊處理政務,一邊與之答話。
許久後,李淵見竇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向竇琮道:“有什麼事情事,直說便是,不必吞吞吐吐的。”
竇琮這才道:“說出來唐王勿怪才是,許多人都覺得晉公既為京兆尹,又在故城手握數萬精兵,權勢實在是有些過重了,況且他還只是庶子,萬一……”
“夠了!”竇琮話還沒說完,李淵便嚴詞不善的將他的話打斷了,皺眉道:“這種挑撥我父子關係的言論,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第二次,否則這武德殿你就再也不用來了,來人,送客!”
竇琮萬沒想到李淵的反應會這麼強烈,有些手足無措的被人送出了武德殿。
不過在竇琮走後,李淵卻將政務放下,在殿中來回踱著步,顯得有些心緒不寧,恰好在這時,有人傳報,長史裴寂求見,裴寂為此時李家勢力重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李淵自無不見之理。
裴寂進來武德殿後,先是向李淵稟報了一些政務上的事情,最後打量了一下李淵的神色,試探著問道:“叔德可是有什麼心事?”
裴寂與李淵私交甚厚,故而仍稱李淵的字,現在整個長安城只怕只有他一人敢如此稱呼李淵。
李淵沉吟一番後,向裴寂吐露道:“不久前竇琮對我說,許多人認為我兒李隱權勢過重,玄真,你怎麼看此事?”
竇琮前腳剛走,裴寂後腳就到自然不是巧合,乃早與預謀之事,等的便是李淵問的這話。
於是裴寂故作沉思了一會後,語重心長的道:“叔德,你是要坐龍椅的人,得善用帝王之術才行,而帝王之術,要訣便在於平衡之道。晉公雖為將才,又立有大功,重用他沒錯,但現在他的權勢確實過重了,叔德應當採取制衡措施才是。”
裴寂將話說完後,武德殿中一片寂靜。
許久後,李淵才嘆了一聲,“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下去吧,這我會好好考慮的。”
裴寂聽後,心中暗喜,以他對李淵的瞭解,知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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