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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雖說仍算一府,可兩邊院子已經各是各的,且周家那些買賣,采薇早跟周伯升說了,她姐這邊一文都不要,如今老人還都在,就這麼過著,趕明兒真到了那一日,連這宅子都不要,另有好的讓她們小兩口過去,至於生計銀子,姐夫當不當官的都隨他,內府裡有她姐呢。
采薇知道,可著周家就周伯升一個明白人,因此就跟他把話先說在前頭,周伯升前面愧對二兒媳,加上真讓采薇給折騰服了,更知道人家這不是大話,自家那點兒家產放到蘇家眼裡真就都不值一提,也就大兒子成日算計著,就怕子明仗著老丈人家的勢,奪家產。
周伯升如今是真得罪不起蘇采薇,就盼著這姑奶奶能少管他們家點兒事,可沒想到周子聰還敢謀蘇家的大丫頭。
四月這事出來後,蘇采薇直接寫了封信,讓人拿過這邊府裡呈給周伯升,周伯升一看,氣的直哆嗦,你說這躲還躲不過來呢,還往上找,臉一沉,讓人叫了周子聰進來。
周子聰一進來,周伯升看見大兒子那個樣兒,就恨不得上去踹兩腳,以前真沒理會,媳婦一死,他倒放開了,房裡的丫頭抬了房不說,前兒聽說城東的紫雲閣裡還包著個青樓女子,這個病歪歪的樣兒,估摸八成是從色上面來的,尚且不知自己保養,自尊自重著,還要去謀弟媳婦屋裡的人,說出去都讓人戳脊梁骨,這個沒人倫的東西。
周子聰自來有些怕父親,一見他爹皺起了眉,嚇的縮在門邊上一動不敢動,心裡打了幾個主意,難不成是四月的事兒他爹知道了,不能啊!這事兒他做的隱秘,說起來四月是他弟媳婦跟前的丫頭,跟蘇家有什麼干係。
想到此,便定了定神:“爹您找我來要問什麼事?”“什麼事?”周伯升哼了一聲:“我且問你,四月是怎麼回事”
一提四月,周子聰臉都變了,周伯升一看兒子的臉色;就知道這事兒實打實了,一股邪火上來,過去就是一腳,把周子聰踹到地上,待要踹第二腳,就被趕過來的周夫人抱住:“老爺,老爺,你這是做什麼啊!聰兒身子弱,這才養好了些,你這一腳踹過去,豈不是想要他的命……”
周伯升畢竟年歲不小,加上又生了大氣,這一腳踹過去,第二腳剛抬起來就被周夫人抱住,一個踉蹌坐回到椅子上,指著周夫人道:“你還攔著,你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麼,這麼個身子,還成天想著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娶了一個,外頭養著一個,跟丫頭也不乾不淨還不足,巴巴的又去謀弟媳婦屋裡的人,傳出去,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周夫人道:“說下大天來,不過一個丫頭罷了,誰屋裡的有什麼打緊,那丫頭模樣兒好,身子健朗,我瞧著是個能生養的,能給子聰當個三房,更是她八輩子想不到好事……”
周夫人話沒說完就被周伯升喝住:“放屁,都是你寵出來的,你還說嘴,那是弟媳婦屋裡的人,就算沒有這一層,那四月說到底是蘇家的丫頭,身子契攥在蘇采薇手裡,當年買她的就是蘇采薇,這位親家姑娘是好惹的嗎,你忘了子聰媳婦的事了,開始還說她放開了,最後還不是找了善緣寺的慧遠大師來,雖說老大家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可這樣的手段誰使喚的出,那就是個吃不得一點兒虧的主兒,又是國公府未過門的孫子媳婦,你去謀她的人你是不想要命了怎的,那最是個護犢子的,身邊的人誰受了委屈,她必然要加倍找回來,更何況,四月跟她的情分又自不同,早聽說她要把四月配給王寶財,別說她,就是王寶財可是咱家得罪起的,王寶財說句話兒,咱手裡那些鋪子說不得就得關門了。”
周夫人吶吶的道:“怎麼著,咱們家也是蘇家的親家,他王寶財一個夥計敢怎麼著?”“敢怎麼著?”周伯升道:“你糊塗,蘇家誰掌著,不還是蘇采薇,蘇采薇手裡第一得用的人就是王寶財,他管著蘇家大小上幾十家鋪子,你以為是白管的,說是夥計,別說你,就是那些三四品的大官,見著他也得客氣幾句,親家?蘇善長現在還記得明薇的事兒呢,過年時去他府上吃酒,還說,依著她,就不讓明薇在咱家了,說從小就是窮到時候,也沒受過什麼委屈,哪想到嫁人了差點連小命都丟了,說的我上不了下不去的。”
周夫人小聲道:“即便如此,不娶那丫頭不就結了,哪至於你還跟兒子動手了,都多大的人了,你還踹他,讓人知道豈不笑話。”
“笑話?早讓人笑話死了,還遮著作甚?你當蘇采薇這麼好惹,這信裡寫的清楚明白,我若再不管,趕明兒她親自動手,有你的好果子吃,從今兒起,離著四月遠點而,外頭那些不乾不淨的女人,也儘早給我處理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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