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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風光清逸,白玉的石雕圍欄下是大片的荷花池,隱隱約約能看見池子裡遊動的錦鯉,外面陽光一灑進來,蒸發了水霧,人在其中,輕煙飄渺,勝似仙境。
“你別說。”見他要開口,夏伊妃忙打住他,“讓我先說。”
納蘭潤微怔,丫頭的表情沒有方才在裡面那般鎮定。
“好,你說。”
她望著他的眼眸,在他眼眸裡找著自己的影子,醞釀良久,對他認真道,“只能接受她。”
只能接受她?
什麼意思?
寧靜致遠。願難遂(十二)
納蘭潤的眼裡充滿不解。
夏伊妃無奈的吐了口氣,堅決道,“樂兒我可以接受,但是樂兒的娘就別想了。”
樂兒的娘……
這四個字讓那態度認真的男人著實一愣,然後仔仔細細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樂兒的娘……霜露兒。
想通,便彎起嘴角,眯起醉人的眼眸深深望著夏伊妃,冷峻的面容泛起溫柔的笑意。
“你笑什麼?”娘娘覺得他笑得很詭異。
“樂兒不是我的孩子。”平靜的,納蘭潤微笑道。
“樂兒……不是你的孩子?”小狐狸眼中滿是疑惑,嘴都嘟起來了,不是你的孩子,還安置得那麼好,趙媽都用‘疼愛’來形容了,七王爺什麼時候成慈善家了?
抱住她,納蘭潤將下巴輕輕放在她腦袋上,娓娓道,“我和純去到離城,在貧民窟見到這個孩子,她被寄養在一戶養駝的人家,那戶人家告訴我,四年前他們偶然在大漠上救回一對母女,沒多久,孩子的母親便死了,樂兒是他們好心帶大的。”
“四年前?那麼霜露兒已經……”
死了?
提及那個女子,納蘭潤的冷眸裡有著一抹極輕的,不易察覺的傷感,“有時候我總是在想,如果當初沒有執意向父皇和母后表示要娶她的話,她的結局不會落得如此悲慘。”
霜露兒原本是漠國的公主,被當作人質才送到北絡,納蘭潤不能愛上她,也不允許愛上她。
“六年前她被嫁給大漠郡王,豈料在沙漠中遇到沙暴,於是便失了蹤……”
他垂眉掃了懷裡的人兒一眼,視線變得暗沉,“其實,根本沒有沙暴,而是遇到了……狂匪。”
所以納蘭潤在這六年間從未放棄找尋霜露兒的蹤跡,關於‘狂匪’,夏伊妃也聽過一些,是出沒於大漠的狂妄匪徒,他們茹毛飲血,兇狠殘暴,霜露兒這樣的女子落到他們手中,可想而知。
“樂兒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從未與她發生過任何,如果不是我的堅持,也許她就不會被送走,更不會……”
寧靜致遠,願難遂(十三)
“別說了。”夏伊妃用手捂住他的嘴,心疼道,“我都知道了,不用說了。”
這些年,納蘭潤一直懷著深深的自責在尋找那個女子。
他總是以為自己是愛著霜露兒的,一如最初驚鴻一瞥的相見,一如最終生死決絕的道別。
‘愛’這種東西,早就淡化了他的感知。
第一次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卻以將她摧毀為結束,讓他在往後的歲月變得冷血,變得漠然。
霜露兒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是解不開的心結,只有找到她,全力去彌補,他才會得到救贖。
然而納蘭潤在除夕夜丟下再次愛上的女子,奮不顧身的奔往大漠,找到的,卻是她死去的真相,唯有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甚至可以稱作是‘孽種’的孩子。
樂兒……
大概霜露兒為她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希望她能過得快樂幸福的吧。
“潤,我答應你,我會把樂兒當作自己的孩子好好對她的。”夏伊妃認真對他說道,
納蘭潤笑容溫和,“辛苦你了。”沉沉的吐息,霜露兒……那個女子終是化作雲煙,隨風消逝了。
他嘆息的同時,她也輕輕的跟著嘆息,“沒想到她遭遇那麼悲慘。”
國家的公主,淪為人質,最終香消玉殞,走完短暫而悽慘的一生,夏伊妃由最初暗自妒忌,到此刻發自內心的嘆惋。
“剛開始,我以為裡面就算不是她,也許,是某個你藏的舞娘、歌姬、還有……”說到此,夏伊妃也慚愧了,又自說自話的笑,“看來王爺沒有看上去那麼冷血。”
納蘭潤不反駁,摟她入懷,“看來你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大方。”
此一事,總算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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