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殿下許久不曾回來南方了，今次回來不知有何要事？”朱雀一身大紅金邊的錦袍，頭髮帶著五彩的鳳羽冠，話語雖然矜持，但是眼波卻是含著說不清的喜悅之情，而且完全無視了孔宣身邊的輕虹。

輕虹並不將朱雀的態度放在心上，自顧在孔宣的下首坐了。

“莫非我回南方來，還要你朱焰的許可？”孔宣看了朱雀一眼，淡淡道。

“朱焰怎麼敢攔著殿下？這裡畢竟是殿下的家。”朱焰笑著答道，隨即看了輕虹一眼道：“羽族上下無人不希望兩位殿下能回來呢……”

“只怕你心中不是這樣想的吧？你為何會將鸞鳥送給外界之神為坐騎？莫非在你眼中，羽族是該任人輕視坐踏的？”孔宣直接道，他對於羽族的情感是複雜的，沒有了母親鳳凰，又何來羽族的殿下？

“殿下這話過了，鸞鳥乃是吉祥之族，天庭眾神歸位之後，我們羽族自然不能沒有表示的。送幾隻鸞鳥出去，也是他們對我真個羽族的貢獻。殿下又何必如此氣惱呢？我所為都是為了整個羽族好的，若是殿下不信，可多留些時日，親眼看看我處事就知了。”朱雀淡然反駁道。

輕虹聽了她的言辭呆愣了片刻，這朱雀，作為羽族之主，這話如何說得出來？不錯，捨棄幾隻鳥，換來全族同天庭的關係拉近，但是自此之後，眾神心中，羽族再也無任何尊嚴，同一般妖族無二了。

輕虹都有些生氣，何況是孔宣？“住口！”孔宣起身，伸手化為利爪，疾向朱雀。

“大膽！”朱雀身邊的侍女雖然懼怕孔宣的氣勢，但是多年來聽命於朱雀，習慣性地擋在朱雀高坐之前。

“殿下，我朱雀才是羽族如今之主，你莫要忘了……”朱焰一笑，話還沒有說話，便消聲了，眼睜睜看著四個披甲侍女被焚燃化為灰燼。

“若是不能護住族人，有何臉面為羽族之主？”孔宣絲毫不顧及朱雀現出原身，利爪抓向朱雀的頸脖。

輕虹看著大殿之內的熱浪滔天，再看羽族的侍女們早就嚇成一團，連躲避出去都忘記了。嘆了口氣，起身揮手，用冰雪之牆擋住重重烈焰，開口道：“你們還不快去將各族的族長找來？”

侍女們驚懼之下化作原身四散而去。片刻之後，孔宣和朱雀的勝負已分，孔宣的利爪狠狠捏住了朱雀的脖子。

輕虹不得不出聲提醒孔宣不能真的將朱雀給捏死了，否則這南天之極誰來鎮守？孔宣嗎？

“殿下手下留情！”一單足的紅色巨鳥飛來，聲音尖利，輕虹暗想，不愧是羽族，這聲音夠尖的。

孔宣丟開朱雀，冷冷看著來人道：“畢方，送鸞鳥去做天庭之人的坐騎，是朱雀一個人做主的，還是你們都知道？”

畢方化作人形，卻是一四十來歲的紅髮美婦，她扶起朱雀，才對著孔宣道：“殿下多年不回羽族，自然不知道族長做這樣的決定是迫不得已的。”

孔雀臉色冷沉，“這麼說你們都知道的？”目光掃過陸續而來的羽族各族的族長長老們，半晌才道：“你們若還尊我為殿下，便任我處置朱雀及當日同意送鸞鳥的人。若是不從，自今日起，羽族再有任何事情，都與我孔宣無關！”

輕虹看著畢方、青鸞、鷙鷹等族長，看見他們的臉色，便猜到了孔宣這個只餘空名的殿下的提議是不可能得到什麼支援的，畢竟他已經離開了羽族多年了。

孔宣細細看著眾人的表情，冷笑一聲：“是我多事了。”扔開朱雀，越過眾人，拉著輕虹出了大殿。

“孔宣，去你母親長眠處看看吧，我們此來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看你的母親嗎？”輕虹看著孔宣的側面，覺察到他心中的蕭瑟之感。

孔宣轉頭看向輕虹，伸手摸著她的臉頰道：“自此之後，我只是孔宣而已，你，可會有後悔？”

輕虹冷哼一聲，拍掉孔宣的手，看著蒼莽起伏的群山道：“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也不過是朝歌城中一索居的妖族。”心中還有幾句話卻沒有說出來，輕虹暗自想，也許是我輕虹自私了——這羽族的事情，孔宣你也會無能為力的——天上有天庭，地上有人族和獸族，水中是水族的天下，羽族遲早淪為天庭的玩物。而朱雀畢方等都沒有意識到，無論他們怎麼做，在天庭諸神眼中，羽族也不過是妖族。

孔宣拉過輕虹，親了一口才低聲笑道：“是我不對……好了，我帶你去看我的母親，然後便離開這裡吧。”

“不死火山沉入地底深處，而這兒是最接近地面的地方。”孔宣指著寸草未生的一座山谷，話語有些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