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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個吧?”也不容邵大郎辯駁,便又說,“既然是知道的,何故又會犯這樣的錯?”
紹大郎默默垂著腦袋,良久沒有吭聲。
陳氏眼見這邵大郎是個老實的,見他自己並不辯駁,又兀自想著此事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便道:“老太太,大嫂,這邵大郎是打小跟著他爹學的廚藝,如今又是咱們謝府的掌勺大廚,不可能連那點常識都沒有。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差錯?”
姚氏朝著陳氏點了點頭,又道:“邵大郎,你且仔細想想,當時廚房裡那麼忙,在你做菜的時候可有什麼可疑之人出沒廚房?”
紹大郎雖然沒有吭聲,但腦子卻開始轉了起來,他記性不多好,且燒菜的時候也一門心思都放在菜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其它的。再說了,當時廚房裡人來人往的,若真有那想壞心思的人進來,又是府上的人,誰會懷疑。
邵大郎想不出來,便就沉默著沒說話。
底下倒是有人插了一句嘴道:“我倒是想起來了,當時邵大郎燒魚的時候,一直燒火打下手的張婆好似神色有些不對勁,一直想著往邵大郎那邊靠。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呢,這張婆子什麼時候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廚房了?不過當時也忙,沒有時時刻刻注意著她,現在想想就後悔,要是當時注意了,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張婆也在底下跪著,聽有人將自己推了出去,一下子就更慌了起來。
姚氏剛剛就注意這張婆了,此番聽有人指出她來,一掌拍在案上,一對彎彎吊梢眉豎起,怒道:“張婆!是不是你!”
張婆到底心虛,當場嚇得腿都軟了,整個身子趴了下來,可嘴中卻還辯駁著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老婆子是冤枉的。我老婆子這麼大的年紀了,原該是早些回家歇著去的,可東家心好,還肯給我一份活幹,讓我能夠給家裡出一份力,我老婆子念恩還來不及呢,怎會使壞呢?冤枉啊,太太們,奴真的是冤枉的。”
姚氏指著她說:“我剛剛見你就有些心虛,躲躲閃閃的,怎麼看都不對勁。現在既然都有人指出你來了,那你倒是說說看,你一個燒火的老婆子,去邵大郎身邊做什麼去?你要是能說出花樣來,我便就不懲罰於你。”
其實姚氏也並不能肯定就是這張婆使的壞,但是既然有人指出來了,她必然是要做出一番姿態來。再說,她跟陳氏想的一樣,根本不相信廚藝精湛的邵大郎會放那樣的錯誤。
姚氏一番狠話撂下來後,只聽那張婆哭道:“太太,奴知錯了,奴一時財迷心竅,真的不敢了。”一邊哭喊著,一邊跪著朝姚氏腿邊爬來,使勁給她磕頭道,“奴沒有想過事情會這般嚴重,如今都悔死了,奴再也不敢了。”
陳氏緊緊捏著帕子,指著張婆子問道:“既然如此,我且問你,你為何要這般做?膽敢在酒宴上動手腳,是誰借你的膽子?”
聽陳氏說話,張婆又朝著陳氏磕頭道:“是……是賀姨娘。”
“果然是她!”不知道為什麼,陳氏此時竟然覺得心裡十分痛快,那賀氏萬般拿捏自己不要緊,可誰叫她欺負棗兒的,陳氏道,“如今老太太跟大太太都在,你且說清楚詳細點,那賀姨娘是如何叫你做這等齷齪事情的?”
姚氏見陳氏已經問了自己想問的了,便就沒有說話,既然已經找出了幕後黑手,那麼她謝家長媳對謝家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張婆道:“那天賀姨娘身邊的紅芍姑娘找到奴,塞了銀子給奴,說是有事情拜託奴去辦。奴人老昏花了,家裡又新添了孫女,一大家子等著錢吃飯呢,一時財迷心竅,竟然就應了那事情。可是奴冤枉,奴真的不知道那個東西是有毒的,也沒有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荒唐!”姚氏怒道,“你一個賤婢害得咱們府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只一句‘不知情’便就完了?你這黑心的老婆子,竟然做出這等恩將仇報的事情來,我今兒若是不好好懲罰於你,謝府家規又何在!來人!”
陳氏卻道:“大嫂,這張婆也是為人利用,就算是懲罰,也該是先嚴懲了那真正的罪魁禍首。”
言外之意,便就是想姚氏拎了賀氏來審。
賀氏雖為妾,可她母家如今到底是伯爵,若只是姐姐妹妹間的小打小鬧,姚氏倒是可以懲罰賀氏奴僕的,可如今關係重大,姚氏一時間做不得主了,只轉頭看向謝老太太。
謝老太太雖則虛眯著眼睛,可耳朵卻是沒有歇息,微微點頭說:“去將賀姨娘叫來。”
謝繁華則表情頗為嚴肅地坐在一邊,心裡有些打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