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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瞧姑爺,片刻都離不開咱們姑娘,自打進了這屋子,那雙眼睛可都是落在咱們二姑娘身上的。”
早在姚氏起身的時候,夏盛廷就已經站起了身子來,聽得姚氏這般說,他面上泛起淺淺笑意來,微微低頭說:“叫大伯孃笑話了。”
“笑話什麼。”姚氏抿嘴,“如今可是好了,二爺娶了媳婦,二姑娘又生了兒子,三弟妹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慰了。”
姚氏口中的三弟妹說的是小云氏,當初小云氏還在的時候,跟姚氏關係不錯。
陳氏也道:“是啊,老太爺老太太,還有三郎,也都開心。”
幾位長輩出去,夏盛廷一直將長輩們送至門口,方才折回來,坐在妻子床邊。
謝錦華沒有說話,她頭上扎著布巾,半坐著,懷中抱著孩子,她微微斂眸,手輕輕拍著襁褓。
見妻子並不願搭理自己,夏盛廷又坐得靠近了幾分,主動找話說:“錦兒,你瞧咱們兒子,長得多像你,長大了一定是美男子。”
謝錦華望了他一眼,緩了會兒,方才說:“你回去吧,我這裡一應都有人伺候,母親已經安排好了。”
夏盛廷又湊近了些,沒有回答妻子的話,只是伸手摸著兒子嫩嫩的臉。
“錦兒,我會天天來看你跟兒子的。”說完話,他雙臂一伸,將妻子跟兒子一併抱進懷裡去,下巴抵著妻子肩頭,聲音有些啞,“往後你想要什麼我都給,往後有什麼事情,我都會跟你說,再不會瞞著你任何事情。你答應我,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謝錦華掙扎幾下,見沒有效果,也就放棄了。
“請求別人原諒,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而不是一味耍賴皮。”她頓了會兒子,又說,“總之,你瞞我是事實,我這會兒子氣還沒有消,所以你此時此刻別在我跟前晃悠,不然我更不好受。”
夏盛廷輕輕鬆開妻子,溫潤的眸子注視著她圓潤的臉龐,思忖片刻,方才說道:“林翹。。。。。。是我啟蒙老師的女兒,小的時候,差點被族叔賣給縣城裡有錢人家當童養媳。我去救她的時候,她正被一群地痞流氓調戲,她那個時候才七八歲。所以,我義無返顧將她帶回了京城,她身子一直不好,我也很寵她,所以慣出了她一身的毛病來。當然,她變成如今這樣,我也有錯。”
謝錦華望了他一眼,見他滿臉愧疚,心裡掙扎一下方道:“她對我顯然已經是恨之入骨,她傷害我沒有事情,若是將來喪心病狂傷了我兒子,我是不會放過她的。”她語氣頗狠,“她是可憐,我對她也有同情之心,可是誰不可憐?她七歲之前,至少是有爹疼有娘愛的,雖然後來為人陷害走投無路,可到底有幸被你給救了,我呢?我出生的時候,我娘便走了,沒多久,我爹爹就續娶了一房,後來爹爹又上戰場打仗,十五年才回家來。外人都覺得我是侯府嫡出的小姐,日子過得自然是滋潤的,可我從小就沒有父母關懷,要說恨的話,我是不是應該恨三妹呢?是不是應該恨母親?正因為有她們在,所以爹爹才不甚關心我的。。。。。。我不是沒有恨過,可三妹妹是那樣一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她吃的苦未必就比我少,所以我不恨了,我要好好跟她相處,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所以,一個人曾經悽慘的經歷,並不能作為她傷害別人的理由,我沒有欠她林翹,也沒有得罪她,如果只是因為你娶了我所以她才恨我的話,抱歉,這是你的錯。這樣的後果,也是不該由我承擔。可如今你也隱瞞於我,叫我怎能不寒心?”
聽了妻子這番言論,夏盛廷不由失了神,他從沒有想過,妻子竟會有這番見地。
他也從不知道,原來妻子幼時的生活,並非他想象中那般不好過。
而以前的妻子,向來溫柔堅強,從來沒有在面前露過絲毫怨世、不滿。原來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不幸的時候,只是,對待曾經的不幸,每個人想法不同。
夏盛廷越發覺得妻子可愛迷人起來,他需要的,正是這樣一位有思想有見地的賢內助,而非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木偶。
其實正如妻子所說的,以他的才智跟城府,當初若是想娶林翹為妻,也是可以勸住父母的。但是他沒有,因為,他對林翹的感情憐憫遠遠多於男女情愛。他是理智的,他知道,林翹那樣性子的女孩,並非他良人。
他可以待她好,可以在原則範圍內給她所有她需要的,但是絕對不會娶她。
夏盛廷伸手去輕輕握住妻子的手,近乎討好地道:“以前只覺得夫人善解人意又識大體,如今聽了夫人一席話,為夫受益匪淺。錦兒,今生能娶你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