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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首《青藏高原》,那樣高亢的音都拔上去了,充分表明她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但是胤沉著臉不說話。沒辦法,傾心決定曲線救國,拉著他的手,低聲唱了句:“愛你不是兩三天,每天卻想你很多遍”,反覆唱了幾遍,胤終於忍不住揚起了唇角,這才發了話,允許她走出房門,到養心殿周圍溜達溜達。
時節已近年關,但是因為先皇駕崩,還在守孝期,宮中不能披紅掛綠,況且新皇登基後諸事從儉,因此往常應該熱鬧起來的皇宮,卻冷肅蕭瑟。
傾心摒退了左右,只叫小喜跟著,沿著迴廊慢慢走,她對皇宮並不熟悉,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到哪裡去。
“姐姐,聽說這幾天御花園的樹上都掛了霜花,晶瑩剔透,比真花還美呢。”沒人的時候,小喜仍舊喚傾心姐姐,見傾心沉吟不定,遂提議道。
“呵呵,那應該是霧凇,咱們瞧瞧去。”傾心一下來了興致。
穿過人工湖上的小橋,對面的一排古柳上果然瓊枝玉花,潔白盈然。傾心攏緊白貂披風,悄悄走到樹下,出其不意地搖晃了一下樹幹,滿樹瓊花被搖碎,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傾心本來想偷襲一下小喜,卻沒聽到她的尖叫聲,只聽到一聲低沉溫潤的輕笑。
傾心回頭,就見飄揚的霧花間,緩緩走來一身素衣的八阿哥,如今的廉親王胤襈。
傾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他了。這些年她蝸居圓明園。甚少與外界接觸,卻也知道,他受了很多苦。作為康熙一直深為忌憚地皇子,他的日子相當不好過。動輒得咎,做事是錯,不做也錯,無論如何都是錯。康熙對他的冷酷無情,常常讓她瞠目結舌。不僅奪爵停俸。公然辱罵他是賤婢所生,據說,有一次,他病得很重,幾近垂危,康熙塞外之行回駐暢春園時,竟然不顧他地病勢沉重,要將他由鄰近暢春園的別院移回城內八阿哥府,只為了怕沾染到病氣。傾心聽到輾轉傳至耳中地這些話時。深深地為他感到哀傷沉重。那樣溫潤如玉、進退有度的人,為了得到他皇父的重視與喜愛,一直苛刻地對待自己要求事事完美的人。生生承受著來自他最敬愛的皇父地無情打擊,卻沒有一句辯駁。也沒有抱怨。這些年,他不聲不響地忍受著。仍然溫文爾雅,笑如春風。
然而畢竟不同了。傾心看進那雙曾經燦若星辰的眸子中,那裡除了全然的漆黑與寂寥,再沒有了當初能讓她忍不住微笑的暖意。也是,再能忍受的人,恐怕也會被這麼多年的冰霜凍結了熱血吧。
傾心的心中,緩緩滑過一絲模糊的疼痛,一如許多年前,她初次在玫瑰叢中見到憂鬱寂寞的他時,那樣悲憫憐惜地心痛。
胤襈一直痴痴地注視著傾心,看到她臉上浮現出的恍惚與哀傷,早已死寂的心突然動了下,仿若萬年地冰川遇到了久違的太陽,不知不覺融出了淺淺地暖流。
這麼些年,能給他溫暖地人,一直只有她而已。
“心兒,你的傷如何了?老十四犯渾,我已經替你教訓了他,你要不要緊?”胤襈問她,聲音輕柔,好似怕驚醒迷夢。
“我沒事了。”傾心想了想,除了這句話,卻不知可以再說什麼。舊日種種早就離他們遠去,為了他好,她甚至不應該呆在這裡同他說話。但是看進那雙帶著希翼地眸子,想起當初那個笑如明月清風的男子,想起很久以前,他們手拉手逛街,引起路人的側目,想起他在高高的戲臺上當眾說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時自己心中的感動,想起他所有對她溫柔的呵寵。時光帶走了酸澀和失落,帶走了決絕與離別,卻沉澱下來美好的記憶。這些年她從未想起過,以為自己早已忘記,其實它們仍然在那裡,在她的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
現在,已經識得情滋味的傾心,早已明白當初對胤襈的感情,並不是她以為的愛情,但是她面對這個男子,想到他所經受的一切,他最終的結局,心底仍然會感到悵然,因此她無法絕然的轉身離開。但是又無話可說,只能默默地凝望。
胤襈苦澀的一笑,問了句:“心兒,你過得好麼?幸福麼?”雖然他知道皇上對她的那份心,但是仍想聽她親口告訴他,如此無名無份地跟著他這些年,她是幸福的,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死心了?假如心還沒完全死透的話。
傾心點點頭:“我過得很好,很幸福。胤襈,你也要好好的,儘量讓自己快樂,好麼?”
快樂?他早已沒有快樂。失去父皇的信任,失去原本屬於他的機會,失去她,他早已沒有了快樂。如果當初在杭州時,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他還會不會拋下她,獨自離開?如果他肯放棄一切,帶她遠走高飛,現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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