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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的花魁,怎麼地也該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沒想到秋水卻當真是個人如其名的女子,如秋水一般寧靜淡然,原本精緻美麗的眉眼也好似被淹在了水中,有些模糊,讓人一眼看不出哪裡有出奇的美豔。
對傾心好奇的打量,秋水回以波瀾不驚的一瞥,淡淡一笑,“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徐傾心。”為了方便,傾心仍是一身男裝,隨意地揖了揖手,頗有些灑脫的味道。
秋水雙眸乍然一亮,像是有強烈的陽光透霧而來,剎那間波光瀲灩,媚態橫生。
原來這就是花魁無與倫比的魅力所在。“秋水姑娘果真名不虛傳,可惜我家爺沒這個眼福。”傾心讚歎,頗有些惋惜。想起出門時十三阿哥興致勃勃的勁頭,卻被客氣地擋在了小樓外的惱怒,傾心就有些好笑,果然,好色是男人的本質啊。
秋水卻像是根本沒聽到她的誇讚和嘆息,只直直地盯著她,眼中明滅難辨。半晌,傾心也覺察了她的不對勁,收起笑看向她。她才緩緩說:“我聽說京城有個獨特的地方,叫‘花想容’,不知傾心姑娘和那裡的女老闆……”
未料到小小一間“花想容”,名頭竟然傳到了千里之外的揚州,傾心卻沒有什麼得意,只有些訝異,微微一笑道:“小廟一間,不值一提。”
秋水的神色已恢復正常,聞言也隨她一笑,道:“姑娘何必謙虛。我雖不居京城,但頗有幾個京城的朋友來往。”
揚州畢竟是個通商重鎮,一個冠絕天下的美姬,認識幾個京城裡的商賈甚至達官,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傾心笑笑未放在心上。
“既是‘花想容’的女老闆,難怪能想出這麼絕妙的點子。”秋水卻一反剛才的淡然,揚了揚傾心遞給她的關於開設慈善基金的詳細規劃書,頗有些意味難明。
“秋水姑娘覺得還使得麼?”傾心也不跟她囉嗦,直截了當地問。
“照姑娘的說法,設立這個秋水慈善基金,我這個青樓女子恐怕也要天下揚名了。馬公子和盧公子也不必背上敗家子的罵名,同樣是爭奪,誰錢出的多誰說了算,對這兩個事事針鋒相對的冤家來說,少不了一場惡戰,卻又絕對公平合理,願賭服輸。更絕的就是這兩人的爭風吃醋,卻可以惠及山東成千上萬的受災百姓,聽說最近朝廷也在為賑災銀兩犯愁,姑娘之計倒是為君分憂啊。”這秋水也不是等閒之輩,傾心花費數個時辰,搜腸挖肚寫就的數十頁規劃書,其中不乏煙幕彈,她卻只看一遍,就簡要明瞭道出了利害所在。
她說出的話,明明滿含激賞,看著傾心的眼神卻帶著些冰冷。傾心一愣,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她。只得不動聲色地說:“我也是隨便這麼一說,姑娘若願意參與,就當玩個新鮮的,若是不願麻煩,仍舊讓那兩人每天往街上扔金子得了,反正揚州的百姓也有以此為生的,同樣是做善事。”
秋水盯著她半天,忽然一笑:“不,若是沒有見識過廣袤天地也就罷了,既見識過了,如何能忍受這種小家子氣?這個遊戲,我玩定了。到時還請傾心姑娘不吝賜教。”
“呵呵,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傾心保證。
告別秋水出來,傾心悄悄吐了口氣,奇怪,這秋水明明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怎麼跟她說話如此費神?遠遠地見十三阿哥在廊下招手,待她走近,低聲問:“怎麼這麼久?害我都擔心了。那個,怎麼樣?”
傾心斜他一眼,“豔冠天下。十三爺乾脆也去跟那兩個鹽大款爭一把得了,保證不會吃虧。”
十三阿哥氣得敲了她一記,笑罵道:“沒正經。爺問的是那慈善基金的事怎麼樣?”
傾心撇撇嘴:“有趣。”
呃?十三阿哥跟在她身後,有些茫然。說什麼呢?是說這個秋水姑娘有趣?還是說這個基金有趣?回頭看了看遠處的烏木小樓,隱約見廊下竹簾內,有一個淡雅的身影,秋水明眸好似穿透重重疊疊的亭臺樓閣,射出一簇灼然的利芒。
回到別院,四阿哥和鄔思道也剛剛回來。按他們微服私訪的結果,這揚州城大大小小數百位鹽商,真正稱得上大家的不過十幾家,而這其中又分為兩派,一派是山西來的,以盧家為首;一派則是微商,以馬家為首。要想說動鹽商出資籌備慈善基金,少不得要從馬盧兩家入手。不過看四阿哥的臉色,似乎這兩家都有些難搞。
傾心覺得有趣,遂笑道:“四爺去找馬盧兩家當家的,我這裡卻要跟兩個敗家子打交道。不知最後是四爺的面子大?還是秋水姑娘的魅力足啊?”
話剛說完,突然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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