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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這次是千真萬確、不外傳的名錄。像如意樓這種能在歲月變遷、朝代更迭中屹立不倒的百年老店,確實有其過人之處。
刑心素卻早沒了前些日子地恬靜平和,雖拿著針線,託著衣物,可那神情一則以喜一則以憂,竟是坐立難安地動搖,甚至縫了半天連個釦子也沒釘上。
“心素,今日去廟裡,可是遇上什麼事了?”鄒衍伸了伸懶腰,忍不住開口詢問。
他渾身一僵,下意識地便要搖頭,晃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定定神,刑心素抬眼筆直地望向她:“妻主,心素今日去廟裡碰上了一位善心的老居士。心素與他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甚至相約日後若有機會,還要相見……”
“這是好事啊,有什麼問題嗎?”鄒衍奇怪於刑心素挺直的脊背裡表現出來得佯裝的堅強,以及那副隨時準備好接受拒絕的認命與覺悟。
走過去,她將他握緊在側,攥得骨節發白的手指一一掰開,低頭細心地檢視……
——得,果然又崩裂了!
這幾日剛剛有些收口的凍裂傷口如今又是一片血紅,她有些著惱地抬頭瞪他,卻撞上他那副絲毫覺不出疼痛,只用一雙包含著一絲希冀與期待的目光直瞅她,彷彿在確認她方才話中真意的樣子,那種生怕美夢在瞬間破碎的小心翼翼看了真讓人心揪。
鄒衍的心頓時軟了下來,胸腔裡有一種酸澀的疼痛在蔓延,不尖銳,卻纏綿……
“心素,我從未想過要限制你什麼。”鄒衍低頭替男人處理手上的傷口,“一切能讓你快樂的事情,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支援。所以,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爹那邊我來跟他說。”
呆愣片刻,刑心素一直繃得筆挺的身軀驀然放鬆下來,他猛得閉上眼睛咬住唇瓣,從鼻間洩出一口長長的吐息……
就像一個被重負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挑夫瞬間放下了千斤重擔,一絲淺淡地輕鬆笑意再也無法遏制地爬上他抿緊的唇畔,他用另一隻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良久,吐出一句低不可聞地:
“……謝謝……”
二十二
心素那天晚上的異狀絕不是一句“遇見一位相談甚歡的老居士”那麼簡單,但看見他那麼滿足喜悅的樣子,鄒衍沉吟許久地詢問話語又吞了回去。
——反正要知道真相的手段又不止逼問一種,而且,心素表面看來好像很順從,實則倔強得很,若問得緊了,引起了他的警覺,說不定反而增加接近事實的難度。
於是,鄒衍灑脫一笑,難得糊塗地接受了這種“老居士”的說法,暫時隨他去了。
跟掌櫃的約好三天後上工,勤勞的鄒童鞋這幾天還是去了碼頭。
臨近初五吉日,人心浮動,各種流言蜚語、小道訊息在鎮裡傳遞地異常迅速。
鄒衍滿頭大汗地扛著一箱貨往前走,耳邊聽到有人正在路邊和另一人興致勃勃地聊起馮家少爺小時得高人點化,必定要在十八歲時繡球招親,才能覓得有緣之人……
——好吧,高人點化版,這是近日來聽過得最著調的版本了。
鄒衍抹了把汗,託了託肩上沉重的貨物,正準備繼續邁步,發現左前方居然有個眼熟的身影。
……應該是她吧?
那個酸腐書生樣的廖文君。多日不見,她衣著服飾未變,只是頭臉收拾齊整了幾分,看起來少了些當日的落魄狼狽。
她身邊跟著一位年輕的黃衫少年,面容姣好,活潑跳脫,正扯著她一臉興奮地問這問那。
鄒衍想到上次自己給她指了條錯路,也不知她現在到底有沒有找著馮家,搖搖頭,甩開心頭的一點歉疚,大步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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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緣分這回事,還真是奇妙,有些人你走到哪都能碰見。
初五那日,為避開擁擠的人潮,鄒衍故意繞開大路,揀小路去如意樓上工,穿過幾條小巷,居然發現前天下午在碼頭見到的人如今正急得一臉熱鍋上螞蟻,身邊那個黃衫少年不住地出聲勸慰。
她想裝作沒看見,她真的很想掉頭轉身就走……
可是後面的廖文君已經如見到救命稻草般幾步追上來:“請留步!這位大姐請留步!能否告訴小生怎樣去馮府?”
——為什麼每次廖文君見到她都在問路?
鄒衍糾結了,更為糾結的是她這麼問,不會意味著這半個多月來那女人真沒找到過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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