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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把老百姓辛苦了半年的口糧奪走一半,這還叫聖明?辛夷非常疑惑,到底什麼才叫苟捐雜稅。
九口人就靠著這點兒糧食緊巴巴的過日子,辛夷很能理解,為什麼原主長的那麼像難民了。
自上次將牛力轟出門後,牛家暫時也銷聲匿跡了,關於退親的事不聲不響,一棍下去悶不出一個屁來。
辛家到底礙於長輩之間的顏面,也沒咄咄逼人,打算等過了中秋,挑個日子好好跟牛家談下。
農忙一過,鄉下人閒著沒事兒就聚在一起嘮嘮嗑,打打牌九。這三說五不說的,就把各家老底兒揭個遍。
牛力的醜事兒,到底在辛家莊流傳開了,知道辛有財家閨女跟牛家有婚約的,見了大丫難免神色要古怪些。
大丫臉皮薄,遇事兒就往心裡藏,日漸消瘦。
直到新的八卦產生,牛力的事兒成了舊聞,才不再被掛在嘴邊說叨。
只是新的八卦,讓辛夷想到四個字,造化弄人。
取代牛力成為話題的焦點的是莊茂,就是那個前世撿了玉佩拾了便宜的獵戶莊茂。玉佩的事兒被辛夷攪黃了,莊家沒能搬到鎮上去,但是莊茂上山打獵時,挖到了一株有些年頭的山參。
那山參成色極好,莊茂拿到鎮上同仁堂去賣,足足賣了二十兩銀子。
莊茂家的婆娘這幾天可正春風得意,到處炫耀著自己那口子本事大,運氣好。
更讓人羨慕的是,有了這二十兩,莊茂家的當即決定要起幾間錚亮的新瓦房。莊茂家一共有倆小子,這次一口氣要蓋個五間青磚綠瓦的大房子。
時間趕得也巧,剛好卡在農忙結束,村裡漢子大多都閒在家裡,蓋房也不缺人手。
為了冬日能住上新房子,莊茂家請起人來倒也不含糊,一天十文錢管頓中飯。
辛有財本來打算去鎮上找點兒事,賺點兒錢貼補家裡,一聽村裡就有這種好差事立馬就心動了,急惶惶的報了名。
大勇過了八月也十五歲了,辛有財乾脆把他也帶去,一起到莊茂家那兒做起了小工。
望著興高采烈的一家人,辛夷默默啃著窩窩頭,莊家的財運大概是天註定的。為什麼她多了一世的記憶,想順些銀子就這麼難。
如今她這具身子才七歲,弄出動靜太大,恐怕要招人懷疑。
王氏對於丈夫兒子去莊家幫工的事兒,那是一萬個願意,鄉里鄉親的本來就該幫襯著,何況莊稼給的酬勞很豐厚。
要是讓人家收婆子,她就跟著上工地了。
一眨眼重生了兩個月,辛夷拽拽自己枯黃的頭髮,摸摸依舊粗糙的臉蛋,連自嘲的心思都沒了。
醜小鴨能變成白天鵝,那是因為它本來就是天鵝,她要想脫胎換骨變成大美人,不如做夢來的快點兒。
鄉下丫頭跟她這個年紀,也沒幾個出挑的,家裡餘糧多的長得憨壯,沒錢的養的丫頭也就跟小雞崽似的弱不禁風。
還好,每次望著水中倒影,辛夷都會摸摸前世留疤的地方。
沒有銅錢大小猙獰無比的燙疤,她的容貌好歹從慘不忍睹變成了勉強能看,也許以後吃好用好,變白點兒也能偽裝下小家碧玉。
前世她是太傻了,才會用身子幫辛桂香擋燈油,火辣辣的燈油澆在臉上的滋味,真不是蓋的,疼的讓她直抽抽。
富貴人家若是被燙傷了,未必會留那麼大疤來,主要是辛家實在太窮了。燙燒膏都只買得起最便宜的,後來連便宜的都沒有,純粹弄土方子給她瞎塗了塗。
導致辛夷一個小姑娘家,頂著一張神憎鬼厭的臉,要不是她心裡夠強大,早自卑的不敢出門兒了。
也是那次被燈油澆到的後遺症,等辛夷有錢後,府裡只准點蠟燭不準用燈油。
每每辛有財兩口子見了,都要心疼的喊作孽,燈油一斤二十文錢能用一年,蠟燭一根三文只能用兩晚。在老兩口看來,辛夷天天晚上燒的都是錢。
回憶起前世來,種種畫面滔滔不絕,辛夷攤開手掌看著滿是細繭的手。就她這雙手,琴棋書畫不行,針織女紅不會,除了賺銀子搞得滿身銅臭,還真沒什麼優點。
怪不得喬正臣那麼稀罕辛桂香那朵解語花,在辛夷拋頭露面,跟一群男人甩著膀子談生意時,辛桂香正坐在家裡學繡花,跟著女教習讀書認字勤練古箏。
辛夷本是懷著愛護的心思,想把幼妹教成大家閨秀,將來給她許戶好人家,免得她做當家主母時被人笑寒酸。
孰料,為誰辛苦為誰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