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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些年來存的體己,你拿好了,自己憑本事守著,不要給三哥,若你保不住這銀子,那也不要怪我做姑姑的心狠,我怕是也保不住明姐兒。”
葛氏哭的直哆嗦,根本接不住那個匣子。
徐明蕪替母親接過匣子,指關節都握得泛白,她定定地看著徐婉清,一字一頓道:“姑姑大恩,明蕪此生不忘。”
徐婉清心酸地嘆了口氣,“我不求你什麼,只要你們過得好罷!”
徐明蕪咬唇,再不言語,只是一雙倔強的眸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亦萱看著徐明蕪,這個現在被生活磨礪摧殘,冷傲倔強的少女,有朝一日她會成為比她們都尊貴上百倍的娘娘。
亦萱走上前,扶住了站立不穩的葛氏,嘆口氣道:“三舅母,三舅舅他已經賭博成性,你們要想過得好,就再不能由著他胡來。他是看準了你性子綿軟溫和,不敢對他怎樣,才會如此肆無忌憚。這次回去你把話和他說清楚,要麼好好過日子,要麼,與他和離。”
葛氏目瞪口呆地看著亦萱,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屋子裡其他人均是一臉愕然。
亦萱苦笑,她知道這樣的話太過驚世駭俗,從來都是男子休妻,哪輪得到女子和離的份?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女子要顧忌這麼多,這也在乎,那也舍不下,處處被桎梏被束縛,就連遇到這樣喪盡天良,狼心狗肺的東西也只能一味忍受。
這世上女子本就勢弱,若連自己都不爭取,不愛自己,還指望誰更尊敬你不成?
“三舅母,你若不強硬,還指望用你的繞指柔叫三舅舅浪子回頭嗎?與三舅舅和離,對你百利無害,你有的是本事,何必依附這樣一個沒用的男人?你孃家雖無權勢,但三舅舅已然眾叛親離,沒有人會幫他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怕。”
“元娘!”徐婉清蹙眉瞪著她,一臉的不贊同。
亦萱知道自己這話說的太不像她,不像那個才十歲,成天無憂無慮的趙亦萱。可她畢竟不是,不是麼?經歷了那麼多,豈會看不透這世間種種?
不過她不想叫母親擔心,於是斂下心中翻湧的思緒,重新揚起一抹笑臉,望著惶恐害怕的雪兒和東哥兒,摸摸他們的頭道:“你們以後要幫著孃親,不準再叫爹爹欺負孃親了,知道嗎?”
雪兒和東哥兒咬著嘴唇,點頭時紅了眼眶。
亦萱看到他們露出袖子的小半截胳膊,亦是有淤青,心裡一堵,更是異常難受。
“元娘,謝謝你。”徐明蕪看著這個表妹,這個向來瞧不起她們一家的表妹,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
亦萱也望向她,淺淺一笑,眸光盈盈,“三表姐,不用謝。”
第三十章 先生
送走了三舅母,徐婉清疲憊地靠在鏤空海棠花黃梨木靠椅上,悠悠道:“元娘,你覺得母親做的對嗎?”
亦萱抱著徐婉清的胳膊,軟軟地依在她的身上,打趣道:“母親捨不得那二百兩銀子了?”
“去你的!”徐婉清嗔了她一眼,“那銀子我既給了,就不會捨不得!”
“那母親在煩惱什麼?”
徐婉清嘆口氣,“我只是不曉得這樣做對不對?是真能幫到了她們什麼,還是助長了三哥的氣焰。可是,可是不論怎樣,那都是我的三哥呀!小時候去外祖母家,那是鄉下,我羨慕那滿山遍野亂跑的孩子,可母親不準,大哥二哥也不準。只有三哥,他偷偷帶著我出去玩兒,揹我過河,幫我抓魚,教我爬樹,那時候他的背暖暖的,我從未想過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著,徐婉清便哽咽了,捂著臉哀哀哭了起來。
亦萱也嘆了口氣,伸手環抱住她,低喃道:“人各有命,既是三舅舅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又豈是咱們能管的了的?只希望,只希望三舅舅回頭是岸吧。”
徐婉清抬眸看著她,目光中閃著疑惑,甚至帶著微微的探究。
亦萱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正要低下頭去,徐婉清卻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喟嘆道:“你啊,一會兒孩子氣得厲害,一會兒又似是長大了不少,不過終究,是懂事多了。”
亦萱心裡發酸,只緊緊摟著徐婉清的胳膊不說話。
“對了,今日去公府沒出什麼岔子吧?我聽冬青說你帶回來一盆綠水秋波?那可是極其名貴的花,你怎麼得來的?”徐婉清突然坐起身子,毫無預兆地岔開了話題。
“啊”亦萱輕叫一聲,也端端正正地做好,心裡有些發虛,只含糊道:“是,是我憑本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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