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自帶著驚奇詫異。
她們皆耳聞趙侍郎的嫡女生性頑劣,不懂禮儀,今日一見卻是和傳聞大不相同,看上去知書達禮,很有做派。
徐婉清也有些錯愕,她從未教過亦萱這些繁複的規矩,可瞧她剛剛做起來一套一套的,似是學了很久的樣子。
不過她雖訝異,但心中實在歡喜,臉上不免露出自豪的笑容,嘴裡卻謙虛道:“哪裡哪裡,這孩子皮得很!”
亦萱垂眸不語,唇邊露出一抹苦澀。
她的這些規矩做派全是嫁入侯府後惡補的,因為怕自己的無狀會丟侯府的臉,便託人尋了宮裡的教養嬤嬤,沒日沒夜地學了整整三個月才把這些上流名媛繁複的規矩學會。
那時候光練走路,就磨得她起了滿腳的水泡,鑽心的疼,她卻不敢有半句怨言。因為她知道侯爺會娶自己是看在了母親的份上,她始終心懷歉疚。
可是這些歉疚,到最後卻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扯了扯嘴角,亦萱收回思緒,不再多想。
眾人又是一番恭維,隨後便拉著徐婉清坐下說話。亦萱是小孩子,乖乖地站在徐婉清身邊,聽她們閒聊天。
“誒,你們可聽說官家又要廢太子了?”一位身穿石榴紅杭綢夏衫的婦人望了望四周,而後神秘兮兮地問道。
她是委署護軍參領的夫人秦氏,平日最喜碎嘴八卦。
劉夫人愕然,“又要廢了?這可是第三次了。”
當朝太子荒淫殘暴,昏庸無道,官家之前就兩廢太子,不過是看在過世的孝瑞皇后的份上才再三容忍。
秦氏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我也是聽我家老爺無意間說起的,這事兒已經被官家封鎖了訊息。聽說,官家前陣子前往太子府,親眼見到太子虐殺孌童,當場震怒,差點一劍殺了太子。”
有幾個夫人聞之色變,她們的夫君大多依附太子,若太子垮臺,對她們並無益處。
秦氏笑著扶了扶鬢上髮簪,繼續道:“不過沐王及時勸下,官家看在沐王的面上終究沒有發作,否則這京城早已草木皆兵,哪能如此風平浪靜?”
眾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可臉上神色明顯帶著後怕。
因著趙世秋為官清廉,八面玲瓏,並未有任何黨派之分,所以徐婉清並不擔心太子一事,便勸慰道:“朝堂之事波譎雲詭,變換莫測…豈是我們幾個婦人能猜測的?咱們還是在內宅相夫教子,莫要叫夫君憂心家事罷。”
幾人面面相覷,壓下心中驚憂,不再多談。
“男人的事兒的確不是我們婦道人家該憂心的。”秦氏也訕訕著笑了兩聲,突然望著徐婉清,扯開話題道:“徐夫人,說起來你可知道孫明珠回來的事兒?你們以前可是閨中密友。”
徐婉清怔住,隨後驚詫道:“明珠回來了?”
“正是,她如今不僅回了京城,且還在城中開了間青樓,孫尚書被她氣得幾日未上朝。”這次是劉夫人好心地回答。
徐婉清愕然失語,許久才黯然道:“我竟不知道,自從她與那秀才私奔,我已經十年未見過她了。”
秦氏搖著頭,嘖道:“徐夫人還是莫要提那秀才罷,聽說那秀才在孫明珠與尚書府斷絕關係後便拋棄了她,累的孫明珠流落青樓為妓,不過是傍上個土財主才有了些傍身的銀子,也不知她有何臉面回到京城,竟還恬不知恥地開了間青樓,堂堂名門貴女竟不甘墮落到如此地步,孫尚書的老臉都要叫她丟光了!”
徐婉清臉色尷尬,略顯侷促。
劉夫人好心解圍道:“秦夫人此言差矣,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孫明珠的這條路是她自己的選擇,冷暖唯有她自知,又豈是我們能評斷的?”
“是啊,她這般灑脫自由,恣意張揚,活得真實自在,我倒是羨慕極了!”一個朱紫衣裳的婦人附和道。
秦夫人卻譏誚一笑,“自由是自由了,不過女子最重要的清譽她也全然沒了!變成了個被千人枕萬人騎的貨色,難道還光榮嗎?”
徐婉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回頭瞧亦萱還立在身邊,尷尬道:“元娘,你若是覺得無聊便讓瑞珠陪你四處走走。”
亦萱內心並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因此這些話對她而言並未有多大感覺。
不過對於母親這位閨蜜,上一世她從未有所聽聞,想來不過是一些無聊的八卦,她並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便順勢點了點頭,帶著瑞珠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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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寺建在香山上,而香山以樹木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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