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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的男人又不是對她怎麼樣,橫豎要做,便做得開心點。
於是她開始發揮她樂觀的性格,與每個上床的男人也傾傾講講,偶遇一個稍為關心她的,多說兩句體貼話的,阿宜便把對方當作朋友。
阿祺持續傷害阿宜,利用她賺錢卻不對她好。即使阿宜染了性病還要她開工,後來阿宜懷孕、墮胎,在她做完手術後,阿棋便立刻說“不理你痊癒不痊癒,總之兩星期後立刻開工。”最終傷口發炎,阿宜流著眼淚接客,痛不欲生。客人投訴,阿祺知道後便不用阿宜再開工,全世界也知曉阿祺放棄她的意思,就只有阿宜一人以為阿祺暗示從此雙宿雙棲。
她跟了阿祺也有年多。凡遇到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便相約她的客人出來,喝喝酒,傾訴一番,然後什麼事也沒有了,回到那間專為雛妓而設的房間,與其他女孩子打遊戲機,看看漫畫,那樣一天一天地過去,偶然阿祺對她說一、兩句門面話,買她一個飯盒,她便又樂得飄飄然。
她有那樂於寬恕別人的性格,天真而樂觀,每一個人在她心目中都是好人,都值得去愛和相信。不可能誤會阿祺愛過自己吧,他只不過實行姑爺仔的職責,但因為她愛他,於是在所不計,賺來的錢都奉獻給他,只求在上公寓之前,與他在等客的茶餐廳吃一件多士,喝一杯檸樂。
愛他便不要嫌他,一早知道他是利用自己的,知道便看透一點好了。誰說過付出十分便一定要拿回十分?阿宜才不稀罕呢,就算阿祺一分也不付出,她也無怨,愛一個人就是這樣了。
其他人都說她蠢,她的同行、她的客人都替她不值,她倒是笑咪咪的,等待阿祺感動的一天。後來他趕她走,把二千塊錢塞進她的手,推到卡拉OK店門外,呼喝她:“肉都鬆掉,連卡拉OK伴唱也沒資格當!”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已是一文不值。
那一刻她便想,割脈好還是喝滴露妥當?蹲在卡拉OK店的門邊,也不知何去何從。後來遇上阿夜,跟了她回家,她才發現好日子真是要自己爭取,阿夜不是很好嗎?乾乾淨淨的,而且還在讀書。對了,只要命還在,這些遭遇根本算不上什麼。
與客人在電話聊天,他們都能托起她,當然,裝作不知的也很多。但也沒關係吧,願意的便多說兩句,她深信,每個人都有良善溫柔的一面,只在於能否釋放出來。
與她在電話裡聊得最多的是安仔,他是茶餐廳的廚師,從前每天也看見阿宜與一夥女孩子在茶餐廳等客,其實也沒啥特別,做了兩年,都是這樣,最大夥的顧客必是這些雛妓和她們的馬伕。只是啊,怎麼那個頭髮短短眼大大手長腳長的女孩子笑得特別開懷,在昏暗的光管照射下,居然還那麼明媚,彷彿沒煩惱似的,其他女孩子黑眼圈愁眉苦臉吞雲吐霧,她卻嘻嘻哈哈像是在沙灘曬太陽,伸出手腳,舒服自在。
從沒嫖妓經驗的他便想,這麼過癮的女孩子,好歹也要試一次。
後來安仔成為阿宜的顧客,他還記得,阿宜所說的第一句,簡直把他笑死。她居然說:“我們玩戀愛?!”
“什麼?”
“玩認真!”她眨著美麗的眼睛。
“四百五十塊錢玩認真?”安仔快要笑掉下巴。
“若我不能愛上你便不夠好玩的了!”
安仔抓抓頭,勉為其難地答應她。“好,怎樣玩?”
“首先,我要了解你。”
“嚇?很老套埃”
“告訴我,”阿宜雙手捧著客人的臉,說:“你昨晚做了個怎樣的夢。”
安仔左望右望,非常苦惱:“我通常不做夢的,日間死做爛做,晚上一碰到床便睡,哪有什麼夢?”
阿宜忽然撒嬌。“我不依啊!快說!若不說我便不做。”
安仔啼笑皆非,只好隨便說些東西出來:“我昨夜夢見自己做了個蛋撻,然後人有三急上了廁所,在廁所裡面我看見我的死鬼阿爺,他拿著須刨剃鬚。”
阿宜大眼睛一溜,非常流暢地解釋:“哼,讓我告訴你。在夢中做食物表示你在策畫一段感情,而食物的數量代表那份愛給予你的滿足感,若你一邊做一邊覺得太少,那麼你便是缺乏足夠的愛。廁所則代表做愛的苦惱,相信在這方面你肯定有問題。”說到這裡,阿宜奸笑一聲,看了他一眼又再說下去:“夢見故人則是告訴你,身邊有故人默默相助,應該是好事來的。看來這個夢的大意是,你的阿爺看不過你的戀愛與做愛方面的困難,所以顯靈來助你一把!”
姑勿論是真是假,準確不準確,阿宜在安仔心中的印象更深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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