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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大清早，6：45時卓亞萍發來簡訊：“朱兄：真抱歉！我的九四屆學生們執意為我祝六六大壽，定於今日聚會。我反覆婉拒未果，只得聽任他們安排。本次爽約於您，深感愧疚，再致歉意。自：卓亞萍”噢，這麼巧，她不是在藉故推脫吧？可是，卓亞萍絕不是這種人，她不像小寧那樣，自以為鳳凰要把高枝攀，既權勢又世故！他思索定當後，給卓覆信：“我為你能有學生們替你做六六華誕而深感高興。如有同學同慶，別忘告訴我一聲，我自當呈薄禮、獻歌曲。定會引亢高歌。”發出後，猶嫌不足，繼發：“還想獻上勁舞、熱舞，到時候別當神精大發作。”發罷，他為自己的幽默忍不住大笑。

亞萍即回覆：感謝您的歌舞，心領了。五十年過去，還是那麼陽光，還是那麼詼諧。依稀聽見醇厚的聲音，依稀看見睿智的笑顏轉瞬即逝，一切都成為美好的回憶。自：亞萍”

朱又發：“說明：我對舞蹈技法不很懂，只知手舞足蹈，不能象舞者的肢體語言充滿優美。而善於渾身抽筋，來回胡弄，週而復始，且樂此不疲。”繼續搞笑。

卓又回：“過謙了。舞蹈是人類抒發歡愉悅心情的動作連貫組合，或婆娑曼妙、或狂野奔放，或歡蹦雀躍，只要能抒情，形式是次要的。邁克爾·傑克遜夠意思吧！”

朱發：“祝你生日快樂！綜合以前幾則簡訊，人們完全有理由得出以下結論：某人瘋啦！”

卓復：“謝謝您的祝福。也祝您的生花妙筆寫出更多華章，贏無數粉絲為您的大作傾倒笑翻。”

很顯然，簡訊和手機通話的交流溝通，只是某種思想感情的互動，當然也是一種情感滲透構築。但朱教授謀求的是，另一種方向的進攻，以期盼卓老師確認他的高水準、高人格和高涵養，並富有幽默創造感和強烈的責任心。本來，他就是一個優秀青年，而今，更加出類拔萃了。如果卓老師賣力地幫助他周旋撮合，那將是最最價有所值的。

四、傷自尊了……又說不出口

（七）吃過晚飯，剛七點鐘，天完全黑下來。朱教授朝窗外遠眺近望，天空中群星閃爍，正在俏皮地向他不斷眨眼；樓下小區裡的樹叢黑壓壓地婆娑搖曳，沙沙作響，似乎在告訴他：時不我待。他驀然想起一句現代京劇樣板戲中的唱詞：……似戰鼓催徵人，快馬加鞭！

他按奈不住，撥通手機跟邢小寧通話。“喂喂，邢小寧在嘛？”對方答道：“你是誰呀？”“我是從b市來的，她高中時同學。”“你好！我媽媽不在，她剛出去蹓狗了。等她回來，我叫她打給你。”咦，怎麼聲音這麼像呢？“好好，謝謝你，……”語音未完，對方掛了。朱教授只好作罷，楞楞地等待回話。他原本想跟小寧好好談談，訴說衷腸，並打算一次性地攤牌，能成就成，如不能成也不傷和氣，免得在捉摸和等待中受煎熬，這不折磨人嗎？而現在想不到如此不走運，接聽電話的竟不是她本人，他和她何時才能直接對白呢？

朱教授夾著乾淨衣服走向浴室，準備衝個溫水澡，他將手機放在乾燥的穩妥處，以備隨時迅速地接聽邢小寧打來的電話。可是，洗完澡、鋪好床、挑選電影片道，觀看“中文國際的海峽兩岸”，……手機並無絲毫聲響，一直到電視裡《今日關注》結束。

第二天，他緊急約見卓亞萍，地點是s市某區的“宋園茶室”。

宋園茶室，座落在臨接共和新路閘北公園西隅。閘北公園，以前稱作“宋公園”，東鄰平型關路，南靠洛川東路，北毗延長東路。好大一塊地方，樹木叢生，花草密佈，其內有坐椅、有草地，還有遊樂園、划艇湖，……原是為著紀念民國初年的革命領袖宋教仁而建造，如今，100多年過去了，漸漸演變成人民大眾喜愛去的歇息勝地。它的公開開放的功能跟虹口公園一模一樣。而宋園茶室，應該是一棟品茶經典好去處。不遠處，一尊諾大的銅茶壺突兀豎起，有時候會從壺嘴迴圈噴水，以便立刻使人想到此處的功能。茶樓古色古香、拱頂圓門、鏤空雕刻、畫鳥擋鳳、交錯別緻，四周懸掛古畫藝術品、置放仿紅木臺桌凳椅和盆景花草。

朱教授包了一間雅室，品香茗、嗑瓜子、剝花生，跟卓亞萍一起直面深談。

朱開始將昨晚想跟邢小寧通電話的經過敘述一遍，然後憤懣地斥責說，像這樣的事情從未碰到過，不論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