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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因為它象徵最潔白的人性,做醫生就更應該像百合一樣潔白。
阮彤撐著傘,牽著阮謙站在墓碑前,細密落下的霧毛雨,眼前織成一片極大的霧色中,父親墓碑上微笑著的臉,讓阮彤想起父親剛去世的那一年。
父親在刺耳的警笛聲中被帶走,警方給出的逮捕令上明確寫著,父親由於醫學器械的投入中收受賄賂,導致三名病人直接死亡,母親大病一場,阮彤向學校提出休學申請,一邊照顧重病的母親,一邊四處找關係希望能幫一幫父親。
母親向獄中的父親,遞了一紙離婚協議,從此和阮家再沒有半點關係,阮彤聽說,簽署這份醫學器械引入檔案的時候,是父親和另外兩個人一起簽署的,其中一個人是傅沿,阮彤在傅家門口站了三天,得到的答案是,傅老先生和傅夫人兩天前去了國外度假。
後來,父親在獄中病逝,阮彤獨自領回父親遺體,安排後事的時候,一封匿名信的到來,告訴阮彤父親的罪名其實另有隱情,然而,就是這一封匿名信,牽出了她和他之間,一段不可收拾的孽緣。
父親下葬的時候,她也是一個人,靜靜站在父親的墓碑前,足足站了一上午,那天也下著綿密的霧毛雨,情景總是驚人的像似。
阮謙出聲說:“媽媽,你別難過,外公現在一定很幸福。”
阮彤低頭看著阮謙,把傘往他身邊傾了一點,伸手摸摸他的頭說:“恩,媽媽不難過,就是覺得有點冷,我們走吧。”
阮謙點點頭,被阮彤牽著的手,更緊了緊握住阮彤的手,溫熱的小手讓阮彤想起來,就在離婚前的一段時間,阮彤曾帶著整整一瓶子的安眠藥,站在父親的墓碑前,就在開啟瓶蓋的一瞬間,耳邊像是響起了父親的聲音:孩子,這個世界即使有很多不如意,但仍舊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生命也是,這些事,都只有活著,才能經歷。
阮彤猶豫了一秒,就是這一秒,讓她還能活著來擁有阮謙,多年以後,阮彤常常想,要是沒有父親的這個聲音,她一定就死了,然而活著的這些年,阮謙的來到,就是她生命裡最美好的事情。
阮彤時常說一句話,永遠相信,美好的事情就在轉角和你不期而遇,並不一定真的有美好的事情發生,但擁有這種積極的態度,即使是有什麼難過的事情,大概也算不上什麼罷,這屬於一種積極洗腦的心理作用。
阮彤帶著阮謙買了返程車票,汽車相比較飛機來說,既不需要關手機,價格也便宜了許多倍,對於阮彤這種接近無產階級的人來說,簡直是出行必備的好幫手。
坐在候車室等車的時候,正好接到孟夏冬的電話,阮彤趕緊接起來,孟夏冬說:“你們現在在哪兒呢?”
阮彤轉頭一邊替阮謙攏緊領口,一邊說:“我帶阮謙回老家看看,你找我有事?”
孟夏冬停頓了三秒,才難以啟齒的說:“樂正歌這兩天回國了,我想問你,他找你去沒有?”
阮彤頓了頓說:“你們倆吵架了?”
孟夏冬說:“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馬上到你家。”
三個小時之後,長途汽車成功抵達C市,但在人民生活水平均高於其他城市的C市來說,又堵了兩個小時車,到家的時候,蘇籽如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啃手裡的半個蘋果,一邊翹著腿看《來自鐵嶺的你》。
阮彤放下換好鞋,一邊掛大衣一邊問:“孟夏冬來了麼?”
蘇籽如抬手指了指廚房,期間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電視機,捧場程度讓人忍不住想頒個最佳觀眾獎給她。
阮彤轉頭看見孟夏冬正圍著圍裙,彎腰站在廚房裡做最後一道菜,靠在門邊揶揄道:“有你這麼品味出色,相貌比品味出色,能力比相貌更出色,出得廳堂又入得廚房的男朋友,樂正歌怎麼捨得離開你的?”
孟夏冬一邊在白蘿蔔上刻花,一邊說:“前天,我媽給我越洋安排了一場相親,葉一你知道吧,就那個女明星。”
阮彤點點頭,一邊感嘆葉一最近的出鏡率有點高,一邊等著他的下文,孟夏冬刻好了一朵梅花放在盤子上,又拿起一塊紅蘿蔔下手,邊刻邊說:“我媽覺得我現在都三十一高齡了,按照正常結婚的年紀來說,孩子都能做你學生了,基於我們家要是絕後,她無法跟祖宗交代,必須把這件事提上日程,讓我嚴肅的考慮一下,結果我剛嚴肅,還沒來得及考慮,也沒來得及提上日程,我媽就把葉一給安排好了。”
阮彤說:“然後你倆擦出火花了?”
孟夏冬說:“那哪能呢,我媽說她在餐廳等我,我正好在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