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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主左邊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武夫,率先調笑道,“天朝無人了嗎?竟然派個女人過來投降……”
右邊一位是披著黑袍斗篷的瘦弱的人,半張臉隱入斗篷的陰影中,此刻在一旁也跟著出桀桀的怪笑。
小月面對武夫的刁難一點都不覺得吃驚,應付這種責問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她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嫣然一笑,“這位英雄,使者來談與投降完全是兩碼事,何況我並不是天朝的使者,更遑論投降?第三,即使如此,那又如何,上陣殺敵的男兒哪一個不是女人生的?天下母親都是女人,女人若是不算人,那生出來的孩兒又是什麼?”
“你……”武將沒想到小月也不是省油的燈,頓時語塞,還要再說,耶律領主卻驀地開懷大笑,“給這小姑娘賜座!”
聽到領主說話,那一左一右兩人對於領主卻是近乎敬畏地遵從,這才忍氣吞聲不與小月計較。小月卻並不怎麼領情,把自己當小姑娘,那這話還怎麼說得下去,“領主,我雖不及領主您地位尊貴,但還是天朝的御前隨侍,早算不得小姑娘了。”
耶律領主聽到小月這樣回答,也不動怒,大手按在一邊的扶手上,身子微微傾向她,“那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筱月……”小月不假思索地出口,然後馬上就後悔了。
果然,耶律領主笑得更開心了,那笑爽朗真誠,一點也不造作,“那還是小(筱)姑娘嘛!身後幾位英雄也一起坐吧!”
十八和莫問不肯坐,行武者都不習慣在敵人的地方鬆懈,坐著就是鬆懈了,兩人只一左一右貼身護在小月身後。
只有藍宮影最閒適,雖說客隨主便,可藍宮比小月還像是正客,大帳一側早已擺著一尺來高的長几,座位就設在地上,他隨身就坐下看起來頗為舒適,小月坐的痛苦皺著眉想要陪著十八和莫問一起站著。
對於耶律領主表現出來的熱烈程度,小月還真的覺得有些不真實,眼前這人真的率領了部屬攻下了吳興、清河兩城之後又一連花掉大半個月攻打了范陽城?此刻居然對她這個天朝來客這麼歡迎,雖說草原人生性豪爽,這也忒豪爽點了吧。
小月清清嗓子,“領主……”
“小姑娘?”耶律領主也認真地應對。
可是領主的眼睛閃著的笑意分明不懷好意,小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狼窩,第一次生出無力之感,“領主英雄蓋世,自然知道我的來意,不知對於兩國和談提前退兵,領主意下如何?”
“大膽!”聽到小月如此猖狂的來意,武將忍耐不住,沒等領主示下,就要人把這幾個人千刀萬剮。
領主寬厚一笑,示意武將不要激動,“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你還是個女人,我知道天朝皇帝是派你來做說客的,你就不要浪費唇舌了,回去告訴你們皇帝,你們若是不動,耶律族也會上前破了你們的城牆的,攻破范陽城不過是一個白日的時間。”
聽到領主這樣說,小月心安定下來,既然他自詡只要一個白日的時間就可攻下范陽城,可他現在偏偏遲遲未,那麼他等於也承認自己是在有所顧忌,她雖不知道究竟是顧忌什麼,但是明顯還有斡旋的餘地。
見耶律領主將自己的大帳設在最前線,小月心裡就明白了一點:這個領主絕不是那種為了自己的霸業可以罔顧自己子民性命的莽夫!
思及此,小月便朗聲道,“古時一代英雄都是為了天下子民的利益揭竿而起,而小月斗膽問一句,如今領主率陣殺敵不知是為了什麼?領主可是為了耶律族的子民過上更好的生活,讓耶律族的子民不再東奔西跑過上安定的日子?”
領主沒想到自己的拒絕,這小姑娘還能繼續如此振振有詞,便不由得凝神仔細端詳起了小月。
領主自認是粗人,若說美,他知道草原上最彪壯的牧馬是美的,能養出肥羊的肥嫩草地也是美,還有那些在馬場跟男人一樣忙碌的粗壯女人在他眼裡一樣的美,看小月第一眼,只覺得這小姑娘就同南方其她的女人一樣,瘦弱不堪一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就是漂亮點,也只是如同南方桌几上沒什麼用處的瓷瓶,據說精美,可他看來卻是不能裝東西,也不見盛水。
小月一開始對身邊武將剌姆的一番連消帶打,領主也只是驚訝於小姑娘的膽大心細,頂多也不過是伶牙俐齒,南方出來的這些傢伙一個比一個會說。
直到現在,小月說他是英雄,還說他是為了子民在打仗――正所謂手搔到了烈馬的癢處,領主咧開嘴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小姑娘,你這麼能說,那你再說說,我真要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