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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讓他上,我都不明白自修有什麼可嫉恨我的。
“他只是做了順水推舟的事情,你不承認?”
“順水推舟?好,就算是。那他把我下拔西塞也是順水推舟麼?”
“那時候已經………”
“住口,那時候……”思緒陡轉,我也回想起了兩年前………真是無知得緊:“那時候我還傻乎乎的問,‘西邊很重要麼?非要我去不可麼?………我不想離開你,不想再離開吳國了。’ 你說,我多傻?”
誰不知道西部連線著楚國,就算他想擴大版圖也該把我往北調。
徵西,他就是這樣跟我說的,他連一兵一卒都不給我,怎麼可能是叫我去徵西?
“你知道他給我千兩金銀是做什麼的麼?………你當然知道,大家都知而不言!那是我的奉祿,那就是我鞠躬盡瘁九死報國所換來的奉祿!天下太平了,我沒有用了,我就像條狗一樣被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即使是這樣,我還自以為可以分擔他的苦衷,還以為能知他懂他可以讓他無憂無慮………我不斷告訴自己要重義氣,要相信朋友,我拿著我所有的奉祿換來一群重賞之下的烏合之眾去替他實現那個所謂的什麼徵西。……
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可他………可他根本不要,我就是拼了命他也不會拿我當回事。
這就是愚忠,和我父親一樣!
多可笑,就象歷史重演一樣。我父親一輩子忠心耿耿,守節重義。可他活得多辛苦,死得又有多荒唐。被兩個無比親密的摯友合謀殺害,一個是先王,為了君臣之間毫無原由的猜忌;一個尉遲遠威,僅僅為了鴻門宴上女子的驚鴻一瞥。………二十多年的朋友,就是如此的不可靠。
尉遲遠威,那個混蛋!從我母親跟尉遲遠威跑得那一刻起,我就恨透了尉遲家的人!
可是自修……,自修跑到我面前來跟我割袍,他對我說:‘從今以後尉遲東方兩家恩斷義絕’。這是什麼?這就是朋友!我爹跟尉遲遠威二十幾年的朋友就這麼淺薄,連帶他一脈相承的兒子,………尉遲家的人統統都無情!………該恨得是我,明明該恨得是我啊!
他那個時候起改叫我東方,可我卻堅持著去扳轉去維繫………,我都不知道我在堅持什麼?!
平肇戰役的那一年,他領著十萬軍,都已經行到了在甕城外圍十里,從那兒的山坡,都可以看到戰場,他一定看到了看到我是如何拼命如何垂死掙扎的!………可是他就站在那裡隔岸觀火,他要我死!你聽明白了沒有?他是要我死啊!!他怎麼能做得那麼狠那麼絕………”
我不曉得今晚為什麼會這麼多話,這些都是以往不願再提的事情,我以為我已經忘了,現在才發現,他們原來像是毒瘤一樣恆久的盤踞在我心底………因為這一點點覺悟,我無法自制的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很失敗?”
何渝突然抱住我,
“琅琊,你還有我,還有我始終叫你琅琊,為什麼你獨獨把我當成敵人?其實,失敗的人,……應該是我。”
失敗的是你麼?你也會茫無目標麼?為了我麼?………真是笑話。
我看著他那種坦誠而又無力的樣子竟毫無心酸的感覺,我想我終於是可以石化可以開始了。我知道,這種事情不過是最平凡的歷史演繹,再普遍不過,任何一個年代,任何一個國家都可能發生,只是在我們身邊,就顯得太過突兀了………,可這並不是我的錯!
“你父親那件事,其實大家都受了傷害,那時候大家也都看到了事情今後的走向………我們都在極力避免啊。我記得你總愛說一句話,‘有很多事情,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會往什麼樣的局勢發展,如果不能完全掌握不能夠完全控制,總該留條後路。’………那麼你,給自己留過後路麼?”
是麼,大家都在極力避免,只有我一個人在加速,是麼?
“那你倒說說,大家是不是都要做絕了,從此以後形同陌路,就可以避免些什麼?”
“琅琊,有些東西早該放手了,就不必再堅持,那樣只會把自己往死衚衕裡逼。………你要知道沒有人逼你,是你自己不放過自己。”
我討厭他這種苛責的語氣,在他眼裡好像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我更厭惡這種對事不對人的個性,那會讓你感到尤為冰冷。
可是他說得沒有錯,我們必須想辦法擺脫。因此我挑了他希望聽到的言語,“我知道了,我會盡量在把那些過往忘記。”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我馬上也可以離開姑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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