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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利亞也沒有關係。巴黎有什麼美?我請問你獨自一個人躑躅在香謝麗舍,巴黎有什麼美?”
唐喝了一點酒,可愛起來,他說:“朱明一個人去巴黎十來次.信不信由你,你去問她快不快樂?”他還肯說著她,這證明他還記得她,後來就不知怎麼樣了。
我記得後來他不提她,他不愛她,他也不恨她,他當她不存在,聽到她的名字除了有點疲倦與煩厭之外,他沒有別的感覺。
我站起說:“我出去走走。”
唐笑說:“琪琪,你當心,這人最近老出去走。”
我轉過頭來,“也不過是走到哪裡算哪裡罷了,做人!”
琪琪說道:“做人像我們,留學生,畢了業總有工作在等著我們,算是天之驕子了,再抱怨,天地不容,我們算是躺著的人,還不曉得有多少人是跪著的,站著的,人要滿足現實才好,是不是?我們還要怎麼樣,左右不過是點兒女私情——我愛他,他不愛我。人比海底沙,何必多牽掛,看遠一點,說不定有更好的在那邊苦苦的等著呢,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彆強求。朱明丟了唐,沒什麼稀奇,這種事在一個人的生命裡隨時會發生好幾次,十多次。我們不要再談這題目了。”
但是我慢慢步行出去。
是初春,天氣非常的冷,晚來天欲雪,但天太冷的時候雪也落不下來,忽然之間,眼前起了鵝毛大的雪片,飛舞著,撲到我臉上,撞到我嘴裡面去。
我早知道,男女有別。但是琪琪與男人一樣,沒有了我,她一樣生活,愛情佔太少的地位。我與朱明太豐富認真的感情,被打入“傻”、“孩子病”、“神經病”一類。琪琪的理智是可歌可頌的,一點不錯。我慢慢走向唐與朱明的家。
我在附近搖一個電話上去,她馬上來接的,“唐?”
“不,”我說,“我是方家豪。”
“呀,家豪。”
“我可以來看你嗎?”
“我喝醉了。”
“沒關係,我也醉了。”我說。
“那麼我們倆再去喝。”她說。
我說:“你下來。”
我掛上了電話,走到她家門前,她已經下來了,穿著一件皮大衣,隨隨便便的靠著電燈柱,頭髮編成一條鬆鬆的辮子,就那樣。皮大衣是好的,雪白的皮毛在她臉上拂來拂去,我看得出她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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