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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實是個把首級別在腰帶上的懸事兒。於是有意緩步低頭格外讓出沈驤,且看他如何應對。
沈驤立定之後挽手一揖:“下官以為,王爺委實錯疑了。”——“哦?如此精緻的鞍轡,其價值不下千金。端端是王族公卿的大手筆。竟肯於割愛贈與孤家,可不是剛好湊齊了‘聲色犬馬,驕奢淫逸’麼!孤家淺見可未曾見識到什麼好的意思。”英琭仍舊肅著一張臉。
鄧蕳只覺體側一熱,登時寒毛直豎。那頭火色蒼猊不搭不理的從他身邊路過,走到沈驤近旁時,只是只是轉頭斜了一眼,蓬鬆綻放的尾巴一搖,唔的哼了一聲。沈驤回手往那碩大的頭顱上撫弄一把。這算是相互打招呼?
英琭從桌案上一隻加蓋的銅盤裡,用一把匕首挑出一條血淋淋的肉,甩手丟在地上,剛好就落在離鄧蕳幾步遠的所在。蒼猊森格也隨之蹲踞下來,翻著一對紅眼睛在沈鄧二人之間看來看去的。鄧蕳直覺心都要停跳了。
茫然間只見英琭捻著手指,啪的彈出一記脆響。遂聽得那蒼猊裹挾著風動撲上血肉,噼裡啪啦嗷嗷作響,轉眼將那團足有斤把重的血肉吃幹抹淨。
鄧蕳死勁夾著兩腿牙關緊合,非如此方可夾住兩腿之間那個不爭氣的禍根,不至於任之淋漓成片。
沈驤把目光從精美的馬具上挪開,給了英琭一記分明責備的神色,隨即開言:“下官想到一節,王爺可容予以分說否?”——“哼哼,孤家洗耳恭聽。”
“有道是:鏨金緙吟取予求,鞍懸韁垂草木愁。寧彼四方舍殘革,會當待認紫驊騮。”——“妙極!”英琭唰的一聲合起摺扇,擊掌大讚。唐劭在側也不禁挑著大拇指舉在當胸,為之默然喝彩。“鳳郎急智當世無雙啊。如此,便有請貴使堂中敘話。”
鄧蕳連摸了幾次中衣,確定沒有異樣,才綴著距離走進待客廳。直至落座,腔子裡的一顆心還在忽悠著亂竄。若不是沈驤藉著幫其捧茶,又索要禮單的機會提醒,鄧蕳幾乎端起茶盞將剛泡的茶一飲而盡。忽然覺察到:端茶送客。他這登門拜訪的,究竟是要把英琭送出門,還是想要自己喝了茶自己滾蛋?
英琭看到鄧蕳的窘迫姿態,毫不留情的呵呵笑了。轉而持茶盞招呼沈驤:“儀光素喜賞茗,品品這杯茶,可合乎你的口味。此茶為南靖特產,名喚……鳳凰水仙,其色澄黃,其馥持久,故有帝王茶之譽。卿若喜歡,日後孤家命人與你送來。”
“得以在國主駕前有此口福已是僥倖,委實不敢奢望日後。王爺如此說,真是要折我的壽數。”沈驤起身一揖,將禮單格目呈上,壓低聲音嗔道:“琭王是嫌下官麻煩還太少,還是嫌我活得自在?”坐回座位回覆正常聲音。“敬請國主使人看一下這份單據開列之項,如有異議,也好由鄧大人在此當面洽商。”
英琭甩手將禮單轉給唐劭,老唐默然接過,與鄧蕳做了‘請借步這邊’的手勢,鄧蕳二話沒有便跟著走。
“儀光啊,這鳳凰水仙的滋味如何,堪比得醴泉之甘洌否?”望著低頭品茶的人,英琭饒有興趣的逗笑。——“若僅在兄臺駕前領賜這一杯,端是人間上品。可若是惹得您再行使出個‘驛馬叩門傳鳳茶’,小弟就要把它當做斷頭酒來喝了。”
英琭正中下懷的伏案大笑起來。見得沈驤手上的茶品完,又將自己手上的茶盞送過去,就勢湊近道:“讓為兄看看你的腿傷。”話說著手亦同時附住驤的膝頭。——驤一驚忙伸手攔住英琭的動作:“放之兄,不可,萬萬使不得。小弟現下是公務身份,兄臺的心意,我心領,確是不敢當。望體諒則個。”
英琭並未堅持,竟是用白眼翻了沈驤一記,邪邪一笑便落座在一旁。早已被我看遍了,還在乎這一星半點。“依我看,賢弟此番的腿傷沒什麼打緊的,真正令你覺出疼的傷在心裡吧。不瞞你說,今日困擾整個京城的那則傳言,是我命人放出去的。”
沈驤手上的茶杯隨之懸在唇邊,又緩緩放下,丹鳳眼斜睨起來冷厲無比。“敢問兄臺此舉何意?”——“僅僅是想開個玩笑,一則看看那人的定力;再則也讓賢弟自己權衡一下,你的忠心在他們眼中,是怎樣的份量。至於答案想來無需贅述吧。小鳳凰,蘭若牽魂術的痛,不全在身體,更痛的在心上。這便是接連幾日外出而不會客的收穫。”
“你不覺如此行為難免無聊卑鄙麼?”——“此問該當去問那母子二人才對,為何要問我呢?為兄對賢弟一片至誠,你當真無絲毫感動?”
沈驤淡淡搖頭:“抱歉,我有心感,卻無心動。”英琭目光中瞬間迸出無盡的殺氣。
終是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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