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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及外城禁衛營同時動手。那可是千餘條性命,皆在你一念之間。儀光,心情大好之際,莫要催我講此類大煞風景大傷感情之事。為兄不想聽‘使團如何如何’的話題,即使他們中還有人蠢蠢而動自行找死,此刻,我亦無興趣理會。由他們的興兒去耍吧。此時此刻得與儀光獨處,如此良辰···你可知為兄昧昧思之,食不甘味寢不安枕。”
沈驤無論如何也聽不進這極盡明顯的情話。千餘條性命,信手拈得又能隨手擲出。如把玩在指尖的物件,重不及一架焦木古琴,甚至是一方鳳翅小璽。剛還深情款款彈響‘心悅君惜君不知’,眨眼間殺氣縱橫,談笑撥弄著千條人命在其喜怒旦夕間。這便是‘玉面鬼見愁’的興趣耐心。
英琭不禁皺起眉頭。因為面前那雙誘人心神的鳳目中,疏忽見雍滿拒人千里的冷峻,疏遠。哪怕近在咫尺把握,依然如形同陌路般遙不可及。英琭不願看到此類恍如將人踏於足下的目光。
“因何這般看我?儀光···”手中猛地抽空,心也似乎被抽空了“儀光,你是還在怕我,怕什麼?”我把心都扒出來捧給你,你還在怕我?
對面綻開愴然戰慄的一笑:“我是怕呀。怕我一時不覺言語不周,惹動天家之怒,轉瞬間葬送掉千餘條性命。怕我窮極一生還不清西恆國主的人情。怕我來日傾盡所能,也無力挽回生靈塗炭山河破敗之勢。故而此刻,願求教仁兄,哦,不,是請琭王賜教與我,沈驤要講哪類話題,方可望悅君之心,娛君之興?”
英琭瀟灑的在弦上掃出一個‘羽’音。“早已領教鳳郎急智,何用人教?”英琭暗暗定意,長痛不如短痛。早看清隆氏王族如今的齷齪,也能早令他驚醒。
“你藉助我療傷將我同使團分隔,不僅為篩查暗衛行動,還欲行防止我看到咸寧佈防。”——“噢,被你看到也無妨。於那群廢物而言不過是‘刻舟求劍’爾,我只是不願被人過多觸碰屬於我的東西。”英琭笑得無比懶散。
“從得知我帶隊入境,你便沿途布控,包括逼迫被擒之人引出野狼谷狼群。目的在於,你根本就不想留活口,整個送親使團,都在你剿殺計劃之內。”——“不錯。今歲冬寒之季,讓野狼安生下來,也可不費過多錢糧,令我耳根清淨。不是很好?”英琭擺著一臉真誠汙垢‘我哪裡錯了’的反問表情。
望著落網獵物滿眼恐懼,瑟瑟顫抖的樣子;捕獵者的滿足兼有玩性大作的快感,令英琭連眼神中,都是一派十指大動上下其手的勢頭。“不必如此疾言厲色吧。時至目下,除去一些趕著送死的暗衛,整個使團、護軍,包括隆穎,即使窮兇極惡刺王殺駕,不是都活得好好的?賢弟忌諱那兇殺之事,為兄自是記得。無妨,數日內放還他們押送離境就是。”
“如此,兄臺莫如一併說明,令眾人返回的交換條件。”——“你這娃兒是一個心思要撞南牆不成。為兄與你講過,僅有你我說話時,不談公事,此議你也認可。每每觸及此等惱人之事,必至談笑言歡之興大敗。那些破事放了,換些個賞心怡情的事由品覺品覺,如何?”
驤斜了英琭一眼,搖搖頭。此時此刻,若還能文思如潮吟風弄月,除非是少心沒肺;再就是真的修煉出文王安於羑里之禁的功夫。雖然無謂於生死,但驤自覺還未無恥到‘慷他人之慨’,笑而拂袖欣賞千顆人頭落地。“恕小弟此刻文思晦澀。我僅能記起‘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這兩句舊詩。亦不喜見‘烽火戲諸侯’之景。”
英琭呵呵笑了幾聲,手指在琴絃上掃出一串流水音。“若我說,想聽你叫床的聲音呢?儀光生的一身好肌膚。幾番得親芳澤,實令人綺思無限。尤其背上的鳳翅圖案,簡直是絕美之至歎為觀止。”隨之笑得哈哈哈。
沈驤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噎得幾乎當場坐倒。原被參湯催的白中透粉的膚色,已紅得要透出血,連脖頸都紅的不像話。原來無所顧忌加上無恥、又不理所謂德行底線,竟可以無堅不摧。尤其此刻,英琭本就是不屑於偽裝之人,不加任何偽裝大顯猙獰之下,英琭就越發不是人。
沈驤牙關咬碎,再是高深修為斯文,也盡毀於這心花怒放,一副流氓成精的傢伙手中。“實未料及兄臺還有這般特別嗜好。也罷,孰令驤今日欠下如此碩大人情。如此便與兄臺約定,快在年底,遲則來年入春;驤成親當夜,必定事先在窗下為你留置一席,以便兄臺聽完全本春宮,如何?”
“成親?”英琭的聲音驟然冷下幾重——“送親啟程之前,家裡已經在為我說親。身為朝廷命官,自當遵循律法。待回朝之後,此事亦將開始操辦。在此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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