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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留香
清晨,葉覺非從睡夢中醒來,在床上坐起身子,抬起頭望著微微有些昏暗的窗子,不由得有些微微怔了怔。
從床上下來之後,葉覺非走到窗前,輕輕的推開窗戶。
今日本是她決定離開珠光寶氣閣的時間,卻不想,天公不作美,竟是一個陰天。
葉覺非搖搖頭笑了笑,轉身到屏風後面換好衣物,然後將輕重兩柄劍重新帶在了身上。
重劍泰阿長五尺三寸、重六十斤。此前,葉覺非因為身上有傷,便一直只穿著寬鬆輕便的衣衫,重兵更是碰也沒碰一下。就連那日她剛剛醒來後,陸小鳳、西門吹雪等人來者不善的找上珠光寶氣閣,葉覺非即使是帶著傷險些和西門吹雪對上,也只是手握自己的輕劍千葉長生而已。
如今,葉覺非的傷勢已經痊癒,雖然肩膀上金蛇毒造成的傷口不可避免得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疤痕,那個侍女是滿臉的惋惜擔憂,葉覺非本人卻是並不怎麼在意。
揹負輕重二劍,葉覺非向後伸手,摸了摸泰阿渾厚的劍身上面和千葉長生劍如出一轍的金燦燦的銀杏葉,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只覺得莫名的安心。
站在珠光寶氣閣正門前,和閻鐵珊、蘇少英等人道過別後,葉覺非微微笑了一下,道:“閻老闆,蘇公子,多謝這些日的照顧,就此別過。”
蘇少英一直驚訝愕然的盯著葉覺非背後除了那柄極其華麗精緻的千葉長生劍之外、更加顯眼厚重的泰阿重劍,相比之下,那日蘇少英對戰西門吹雪時選取的相對較為寬厚沉重的長劍,瞬間也變得纖細輕巧起來。
葉覺非也不在意,只是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裡,任由他盯著自己的輕重二劍猛瞧。
半響,蘇少英才收回視線,轉而有些擔憂的看向陰沉的天色,喃喃道:“這天再這麼陰下去,不會下雨吧……覺非姑娘,要不要在珠光寶氣閣裡再住一晚,明日再離開?”
葉覺非瞅了瞅蘇少英,忍不住笑了笑,打趣道:“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呀!春雨不過是一陣一陣的,等到六月份的梅雨時節,才是真的不好出行呢!”
閻鐵珊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不過,他剛剛跟一個下人打了手勢,這會兒,便有人急急忙忙的捧著一柄傘跑了過來。
葉覺非笑了笑,又道了聲謝,接過那柄傘,說了聲:“閻老闆,蘇公子,各自珍重,有緣再見!”便瀟灑的轉身,輕輕的揮了揮手,徑自離開。
到了晌午時分,終於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就連那些小攤販也開始匆匆忙忙的收拾起自家的攤子來。
葉覺非撐著傘,獨自一人安靜的走在路上,稍稍錯開些遮擋視線的傘面,抬起頭來,只看到天色一片陰沉,想著這細雨,這一陣怕是會綿綿不絕。如今看來,之前謝絕了閻鐵珊閻大老闆給準備好的車馬,反倒是有些失算了,葉覺非暗自想到。
住在珠光寶氣閣養傷的這段時間裡,除了翻閱那些史書記載,閒暇之餘,葉覺非也會時不時的去街上逛一逛,一來二去的,對大明朝的風土人情、世間百態,尤其是山西太原一代的市井民生,倒是也有了些瞭解。
不過,今日從珠光寶氣閣離開之後,獨自一人走在這路上,看著周圍那些早起晚歸討生活的尋常百姓,還有擦肩而過的陌生路人,葉覺非才真正的第一次這般真切的感受到,這個時代,即使百姓安樂、四海昇平,和她曾經生於斯、長於斯的大唐繁華盛景,終究還是天差地別……
葉覺非輕輕的舒了口氣,閉了閉眼睛,掩去了心中所有的複雜、懷念、茫然、不捨……當她再度睜開眼睛時,那雙漆黑而清亮的眼眸卻是如斯的坦然平靜。
十分緩慢的走了這半天的路程,終於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的葉覺非,正打算趁著雨還沒有下大、天色還沒有徹底的暗下來之前,直接去買一輛馬車再行趕路。
葉覺非向著還在著急收拾攤子的小攤販問了車馬行所在的地方,便徑自朝那個地方走了過去。
許是因為下雨,車馬行的門前竟是有些冷落,倒是正讓葉覺非撿了個方便。
三言兩句無關緊要的閒談過後,那車馬行的老闆便已經陪著笑和葉覺非談妥了價錢。
若說起來,葉覺非對著這些並非江湖人的平民百姓,態度稱得上很是溫和,奈何她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家獨身出門在外,身上又揹負極其顯眼的輕重二劍,那車馬行的老闆自然也識得江湖人,尋常商人,碰見了那些江湖俠客,自然是能躲則躲、能讓則讓,葉覺非的言語態度再友好,也改變不了那些精明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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