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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承天門,也帶給了她很多的回憶。每年元宵節的晚上,她會在這承天門下,擠在人群裡遠遠看著程昕。如今,她曾經需要仰望的人,此時,正在站在轎外等著她。想到這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卻仍然如有鹿撞。
慢慢,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請太子殿下揭簾!”禮官的聲音在轎外響起。
唐蕊清一聽,便知道程昕已經來到了殿外,心更是忐忑。沒多時,只聽“譁”的一聲,轎子裡一下便亮堂起來。
透過眼前的珠簾,唐蕊清隱隱看見程昕站在了轎前。他面對著自己,燦爛的陽光從他身後射進轎中,映得他好像閃著光似的。
而程昕揭了簾,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定定看了自己眼前的女子,珠簾遮住她的面容,讓他看不清楚。這女子,直真的是自己魂牽夢縈了多年的那個人嗎?他此時竟然有些不敢相信,猶豫了半晌,他叫了聲:“唐蕊清?”聲音裡似乎透著些不確定。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雖然她只應了一聲,他仍然聽出來了,這是她的聲音。
唐蕊清聽見程昕似乎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將一隻手伸了進來,將她的手握在手中,低聲說道:“落轎了!”
唐蕊清的臉,一下便發起燙來。這是除了小時候和他打架外,程昕第一次握她的手。他的手溫暖、寬厚,讓人感覺極其舒服,帶給她特別的安心。
她正準備隨著他起身,突然她發現好像有些不對。之前教習姑姑教她大婚當天的禮儀時,跟她說過,此時應該是由女官來扶她落轎的,怎麼現在會是程昕親自來牽她落轎?
正在她發愣之際,她聽到程昕一聲輕笑:“怎麼?這轎子坐著就那麼舒服嗎?太子妃都不想起來了。”
被程昕這一取笑,唐蕊清覺得自己的臉更燙了。好在隔著珠簾,程昕看不清她現在的模樣,不然,可真是羞人了。她趕緊起了身,說道:“來了。”
程昕微笑著,輕輕引著她出了轎。一出轎,立刻有女官迎上前,將唐蕊清扶住。
唐蕊清感覺到程昕在鬆開自己的手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指尖在自己的手掌心裡輕輕摳了一下,彷彿一片羽毛輕輕劃過她的心底,軟軟的,癢癢的。
將唐蕊清交給了女官,程昕便轉過身,率先向承天門裡走去。宮內執事上前,舉著帷幕簇擁著程昕進入了承天門,女官們扶著唐蕊清跟在後面。
進了承天門,程昕便上了候在門前的輿,唐蕊清則被扶上了另一頂喜轎,跟在程昕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往乾坤殿而去。
在乾坤殿,會有一個唐蕊清進門的儀式。在她拜見皇帝皇后後,景元帝會親自冊封唐蕊清為皇太子妃。
程昕的輿車先到。他下了輿便站在殿外等著唐蕊清。
沒多久,唐蕊清所坐的喜轎也到了,女官忙唐蕊清迎出轎來。程昕走上前,對唐蕊清說道:“我先進去,你跟在我身後,動作要快一些。父皇母后已經在殿裡等著了。”
“是。”唐蕊清一臉嬌羞地低下頭。
看著唐蕊清的模樣,程昕輕輕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向殿內走去。兩名女官攙著唐蕊清跟了上去,到了殿前,女官們退到一邊,唐蕊清便自己獨自跟在程昕的身後走上前。雖有珠簾遮面,好在還能隱約看到路。
景元帝和郭皇后已經在殿中正坐,微笑著看著程昕與唐蕊清走了進來。
此時殿內極其安靜,除了程昕和唐蕊清的腳步聲,便是唐蕊清鳳冠上珠簾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走到殿正中,程昕停住腳步,對著景元帝和郭皇后一拜,道:“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唐蕊清在程昕身後一步左右的地方站住,也跪著拜下,說道:“兒臣參見父皇、母后。”從進入承天門的那一刻起,唐蕊清已經入了程家的門了。
景元帝笑呵呵地說道:“昕兒先起來吧!”
“是!”程昕站了起來,退到一邊。
唐蕊清還不能起來,因為下面便是冊封她為皇太子妃的儀式。
女官趕緊拿了冊封詔書,給景元帝呈了上去。
景元帝緩緩地展開詔書,中氣十足地念道:“配德元良,必俟邦媛,作儷儲貳,允歸冠族,戶部尚書唐毅女,門襲軒冕,家傳義方,柔順表質,幽閒成性,訓彰圖史,譽流邦國,正位儲闈,寔惟朝典,特冊為從一品皇太子妃。”
唐蕊清忙磕頭謝恩:“兒臣謝父皇恩典!”頭叩在地上的時候,鳳冠上的珠簾敲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