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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終於在距離剛才那些人家有兩裡地的一個靠山土坡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裡有一套還算挺大的土房子,推開灰撲撲的木門,兩人就進去了。
你們這裡不用鎖門的啊。江牧野隨口問了一句。
嗨,我們這很少有外人,再說我們哥倆是出了名的窮,平時也沒什麼錢,有時候來了幾個客人,我就接著。我們家也沒人願意偷,連村裡的土狗都知道,沒有肉吃。可不比那邊村長還有村主任的家,剛才那十幾戶裡有兩棟三層的小樓,還有大鐵門的你看見沒,那就是他們家,村委會就在他們家裡面,號稱是為了村委會而蓋的,其實都讓他們一家人住了。
中年漢子說著,還帶著一點怨氣,江牧野也就聽著,這事他是有心無力,他又不是劫富濟貧的主兒,再說就算是,也不能因為漢子的一面之詞就找人麻煩。現在他只是來住一晚上,就夠了。於是問了問自己關心的事兒:你們這裡離車站還挺遠的,萬一路好了,我怎麼知道。
你放心,我腿腳快著呢,一會我叫我兄弟回來,他陪著你扯淡,我就在車站附近蹲著,車好了,我就回來告訴你,剛才那段路,用跑的,我五分鐘就夠。漢子熱情的說。
那就好,多謝了啊。江牧野說著話,見漢子盯著自己不走也不說話,就明白了,掏出錢包,拿出二十塊錢,遞給了對方:這是房錢
呵呵,我沒錢找你。漢子乾笑了兩聲,接過了二十,兩眼甚至放光,江牧野心裡就想,也不至於窮到這個地步吧,剛才一路過來,他們村裡的田地還是很大的,不過對農村生活他也不瞭解,不好妄自揣測,於是說:不用找了,那什麼,一會讓你兄弟給我弄碗年糕啊,麵條啊什麼的,還有晚飯錢,都在這裡面了。
那漢子一聽又咧嘴笑了,說了句:好咧,沒問題,我這就去。說著話,中年漢子跑了出去,江牧野就把揹包放在了小院的木頭桌上,一屁股坐在了木桌邊的板凳上,說是板凳就是一個圓形的樹樁,磨的溜光鋥亮,算是個木凳子了。
人家的房子,他也不好進裡屋去,那中年漢子說走就走,他只好坐在院子裡乘涼,多虧包裡還帶著水,拿出來一邊喝一邊等著。
不大一會,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又一箇中年人跑了進來,比剛才那位高那麼一些,面板也是黝黑的,穿著個灰布褂子,見著江牧野就沒有了剛才那人的笑容,冰冷冷的顯得有些木訥,你就是今天的客人吧,我哥讓我陪你說話,你現在餓了麼,我這就給你煮麵條去。
那謝了,我在哪個屋休息。江牧野笑了笑,問了一句。
我們就三個屋,中間的是我睡的,東面那間是客房,你自己進去就行了。漢子頭也不回的朝院落西頭的一個小房間走了進去,看樣子應該不是他說的三間房的一間,大約是個廚房。
江牧野說了句謝謝啊,就提著包進了裡屋,所謂的三間,是一間廳堂,廳堂後面還有一條甬道,出了甬道還有個後院,後院兩邊一邊一間房。不過這廳堂也被哥倆弄成了睡覺的臥房了,所以江牧野進來的時候,先看見的就是貼著甬道牆面的一長土床,一床灰乎乎感覺有些泥土味的被子,窩成一團放在床角,床上鋪著一張破涼蓆,這就是弟弟的臥房了。
江牧野大步朝裡,過了甬道,一股刺鼻的醃菜味沖鼻而來,仔細一看,都是土疙瘩的後院只有一口一米五大小的缸,上面還蓋著一塊黑乎乎的膠質皮,估計裡面醃著蘿蔔之類的玩意,真是味道有夠難聞的。
江牧野三兩步到了那間客房,看起來比起廳堂要好了一點,除了一張土床,還有一張四腳木桌,桌子一邊還有個缺了角的板凳,凳子上一架破爛的電風扇,一根掉了膠質皮的電線從風扇底座引出來,一直延伸到牆角的插座上。
江牧野用床上的小笤帚掃了掃灰塵,就坐了上去,隨遇而安,他倒是沒有在乎太多,就這麼靠在床頭休息,這張床的席子看起來要舒爽乾淨不少,是竹子的。躺上去還有一股涼意,就這麼躺著不知不覺有點瞌睡了,江牧野就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就聽見兩兄弟的弟弟老遠就喊著:麵條好了,裡面加了五毛錢的年糕。
江牧野一翻身坐了起來,幾秒鐘後,就看見兩兄弟的弟弟端著一大碗麵條走了進來,直接放在了木桌上,接著又重複了一次:五毛錢的年糕。
江牧野點了點頭,現沒有筷子,就問了句:筷子呢。兩兄弟的弟弟沒有回答,繼續重複:五毛錢的年糕。
哦江牧野明白了,他也不爭辯,知道弟弟是在要錢,雖然剛才已經給了哥哥錢了,可是見他們這麼窮,五毛錢也要多要一次,也懶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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