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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沿著眼角滑了下來,他記得,自己是很少流淚的,而今到底是為面前這個女人的故事感動,還是為自己潛藏著的記憶難過,他也不知道。 後來,一諾說起了更多更老的故事,一切的一切,細細的給他講,直講到斜陽餘暉盡散,天邊一片暗沉,才停下來歇了歇。 他這時已經坐在她身旁,拉著她的手,可是關於她說的那些東西,他仍舊想不起來。 張媽和楊曉曼來的時候,兩人還在並排坐著,二人一進門嘴巴張的足可裝下一個雞蛋。 顧北辰死後,夏一諾從不與任何男人親近,如今怎麼跟這個男人靠在一起,楊曉曼大大的眼睛轉了兩圈,不明所以。 張媽趕忙上前,將手上提著的東西卸下來,又到外面車裡拿東西。 他們留了沙林在家裡用晚餐,餐桌上盡是張媽從易州帶來的好東西,一諾這幾天沒吃到了,也有些想念的慌。 她記得,當年張媽這些拿手菜都是顧北辰極愛吃的,叫張媽給沙林盛了鱸魚羹,沙林端在手裡聞了聞味道,一口氣將羹湯喝了下去。 “還有嗎?”他敏敏漂亮的唇將碗遞了出去,一諾剛好抬手夾菜,碰到他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眼淚,一瞬間就流了下來。 她懷第二胎時,顧北辰為了配合她,整日陪她喝鱸魚羹,其實她知道,顧北辰非常討厭鱸魚羹,是為了將就她才喝的。 可是如今的沙林卻喜歡。 原來,一個人的習慣是可以變的。 就像他說過不會娶別的女人,這一刻,手指上卻帶著別人的戒指。 原來,一個人的習慣是可以變的。 就像他說過不會娶別的女人,這一刻,手指上卻帶著別人的戒指。 餐桌上有青菜,他沒吃,一諾給他夾了,他說不喜歡,放在盤子邊兒上。 一諾擦擦臉頰上的淚水,往日裡她不吃青菜,顧北辰總會敲她的腦袋,說青菜裡有維生素,必須得吃。 可如今的沙林不吃。 炒乳鴿裡面放了壓扁炒糯的蒜頭,他吃了好幾塊,稱讚張媽媽的廚藝了得。 顧北辰那人很***包又有潔癖,從來不吃蔥薑蒜類的東西,以往張媽媽做這道菜是從不放蒜的,自從大爆炸之後,家裡沒了他,這道菜才恢復原樣。 可如今的沙林吃蒜。 清蒸豆腐他吃了一口,說裡面有紹酒味,也就不吃了。 顧北辰不喜辣食,往常張媽媽做麻婆豆腐他不吃,後來就改了清蒸豆腐。 他不喜歡放青蒜葉和蒜蓉,張媽媽為了入味,就改了另一種做法,用雞湯和紹酒一起蒸,他說很好吃,紹酒的味道溢滿了將豆腐的香蒸的愈發誘人了。 果然,四年多而已,什麼都變了。 放下碗筷,一諾摸索著,從餐廳鋪向門口的地毯上往外走去,“張媽媽,我不想吃了,出去透透氣!你們吃吧!” 張媽沒看懂這是怎麼回事兒,沙林皺皺眉頭,抬眼看向張媽的方向,“張媽,一諾說我就是顧北辰,您覺得呢?” 張媽看了看他掌心的傷疤,確實,除了顧北辰,怎麼會有人在同個位置留同樣的傷疤,還有牆上那些素描圖片,除了顧北辰,沒有人會用那種畫法。 往常顧北辰成熟穩重,可一碰上一諾的事兒,他就穩重不起來,他喜歡畫完一諾後在下面簽名的地方畫一顆心,從不綴名字。 這些畫,每張右下角的位置,都有一顆不很顯眼的小心。 她年紀大了,不懂得什麼藝術,更不懂得欣賞人家的畫功,她只知道,除了顧北辰,沒有人能將一諾畫的惟妙惟肖。 張媽從桌上的筆記本里翻出當年他給一諾做禮服的那張設計圖,沙林開啟設計圖一看,驚道,“我的設計圖為什麼在你這裡?” 嚴宗澤在加拿大設計界聞名遐邇,甚至在全世界都是極具名氣的。 沙林自打甦醒過後,沒有工作,也沒別的事情可做,一切都靠嘉嘉撐著。 嘉嘉為鉅額醫療費打拼,他心疼她,便央求她讓他跟嚴宗澤一起做設計。 可嘉嘉不願讓他拋頭露面,所以這三年他的設圖都是以宗澤的名義拿給商家的,業界反應火爆。 本來宗澤是不樂意的,畢竟香港嚴家的鬼才設計師根本不用他的設計作品,就能輕易的在世界時尚界立足。 後來他跟宗澤說起過,說自己沒用,一切都是靠嘉嘉撐著,他醫療費本就不菲,這樣嘉嘉太累了。 宗澤這才答應幫他把那些設計賣給商家,不過設計費是不拿他一分的,商家給多少,盡數拿回來給他。 這張設計圖,他十分珍惜,一直沒捨得拿出來給任何人,如今怎麼會出現在她們手裡。 張媽見沙林目光遊離,這才上前坐下,“只是姑爺為小姐設計的禮服,姑爺十分珍愛,從不在人前拿出來,想必你有記憶吧!” 沙林將設計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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