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邃得如同這王府的重門疊戶。
括蒼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在想什麼、做什麼?柔荑居然一點也理解不了。
背後有腳步聲。柔荑警覺地回頭,看見侷促的採珠。採珠愣了一下,說:“夫人,您要上來望仙台,不用這樣躲躲閃閃的。”柔荑不吱聲,自己方才鬼鬼祟祟的樣子,一定令她覺得很好笑吧:“不是讓你去跟著王妃嗎?”採珠尷尬地笑了下:“夫人說笑呢。”柔荑看著樓下的諸閣:“採珠,哪個是熙風堂?”
“採珠,我的鞦韆什麼時候能架起來?”
“夫人,您同王爺說過了嗎?我問過管家了,管家說,只要王爺答應了,他立刻叫人來做。”
這麼重要的事,上次在熙風堂竟忘了問。柔荑趴在榻上,埋著頭。溼漉漉的髮絲結成一條條披在腦後,一件素色抹胸裹住她纖弱的身體,粉紅絲綢褙子緊緊貼在背上,細嫩的肌膚和抹胸上的花紋若隱若現,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馨香,連柔荑自己都驚訝,原來穿一件衣服,還有這麼多講究。浣紗不知從庫房取了什麼香來,將她的衣服細心地燻過,這股香氣,沁入鼻子絲絲蔭涼,似乎是摻雜了薄荷,頓時緩解了暑氣。
她在王府裡沒有出去過,連自己的住所之外的地方都很少去。而每日梳頭、沐浴、選衣服,竟然就消耗了她大部分的時間。起初柔荑覺得日子有點難捱,現在已經習慣於把大部分的時間耗在這上頭,然後用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時間,去思念括蒼。
浣紗帶著一名婢女端了膳食進來,在桌上擺好後,浣紗讓那名婢女出去:“夫人,午膳準備好了。”柔荑爬起來,抓了抓半乾的頭髮,浣紗取來一塊布,將她的頭髮包好、用簪子固定,柔荑才走到桌邊。
柔荑咬了一口肉片,皺起了眉頭。浣紗看到了她的表情,卻沒有表示。柔荑勉強嚥下,又夾了一筷子蔬菜,味道仍然不對。柔荑把菜吐到小碟子裡:“浣紗,怎麼今天的菜都這麼難吃?”
浣紗平靜地答道:“夫人您忘了嗎?王妃下了令,兩個月不許您吃鹽。”柔荑瞪大了眼睛:“她說不讓我吃,你就真的不讓我吃了?”她一直以為對她不錯的浣紗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浣紗道:“不是奴婢不讓夫人吃,王妃對廚房下了令了,廚房給夫人準備的,就是沒有鹽的食物。”
柔荑放下了筷子:“什麼奇怪的理由?不讓吃便不吃了,餓一頓也不會死。”浣紗勸道:“夫人,您還是要習慣的好。夫人可以一頓不吃,不能兩個月都不吃呀。”柔荑笑著道:“我會跟括蒼說的。他總不會讓我吃兩個月沒有鹽的食物吧?”
“諸女眷都歸王妃管,這件事情上,王爺恐怕也不好說什麼。”浣紗的話讓柔荑再次蹙起了眉頭,“奴婢覺得,夫人以後在王妃面前,還是小心些好。王妃為人不壞,只是好面子,夫人您這樣當面拂逆她,她自然是不肯的。”
柔荑覺得十分委屈:“我也不想的,是她處處刁難我。好像我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得罪了她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王妃與柔荑之間互有芥蒂,浣紗心知肚明,卻不好明言。柔荑站了起來,拉住她的手:“我們自己去找東西吃。”
“夫人,不可以。”浣紗把她拉了回來,“且不說以夫人的身份,怎麼能到廚房那樣骯髒的地方去。夫人難道忘了,王妃下了兩個月的禁足令,這兩個月您只能待在這個房間裡?”
“記得。還要我兩個月不許服侍括蒼。”柔荑天真地眨了眨眼睛,“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真是一條比一條荒謬,我憑什麼要聽她的?”王妃越是那樣,柔荑越是要跟她對著幹。柔荑說著,已經拔腿往外走。
採珠趕緊把她攔住:“夫人、夫人,王妃的命令怎麼可以不聽從?現在只是兩個月的閉門思過,夫人若再將王妃惹怒,恐怕要變本加厲。”
“那我也要去問一問括蒼。只要他說我要聽王妃的,我就聽王妃的。”
浣紗出主意道:“不如讓奴婢去請王爺過來。這樣夫人就沒有違背王妃的命令,而王爺是自己要來,王妃也不會多說什麼。”採珠連連點頭。
柔荑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浣紗的建議確實是最完美的方案:“那我在這裡等你們,千萬別來得太晚啊。”浣紗頷首。採珠看著浣紗,括蒼會不會來,又豈是她們能左右的呢?但眼下為了安撫住柔荑,只能先試上一試。
柔荑讓婢女把晚膳撤了,坐在椅子上。過了不知多久,縮起兩腿緊緊抱著膝蓋,竟然就這樣額頭擱在膝蓋上睡著了。採珠小心翼翼地盯著,生怕她摔下來。迷迷糊糊的柔荑睜開眼睛,心裡還牽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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