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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道,並且在此地建設了曲霞境內最大的糧倉。雖然經過長期戰亂帶來的饑荒,儲備的糧食已所剩無幾。從地理上來說,信河可謂易攻難守,但正因為這個緣故,信河修建了比大多數郡治更為高大堅固的城牆。
易行遠遠望著信河城牆,一聲喟嘆。緊閉的城門似乎在告訴他他們有多麼不受歡迎,士兵在城頭張望,警惕著他們的動靜。“集中兵力,猛攻西門。”“如果城裡的人從其他城門逃走了呢?”“讓他們逃。”流輝要的只是這座城而已,哪怕是一座空城。他只有一千兵力,顧不了八個城門。
南麓軍輕裝簡行,並未攜帶攻城機械,僅有從亶康繳獲的三臺拋石機。為南麓軍打頭陣的是亶康降兵,攻城第一天,這些降兵就死傷逾百。南麓軍的戰術確實令信河守軍感到迷惑。易行的第二支部隊在次日傍晚到達,稍作休整後,即接替白天攻城計程車兵,繼續攻打。一連三天南麓軍猛攻西門,拋石機破壞了一部分城牆,原來分散在各個城門的信河守軍都向西門集中,一邊抵抗一邊修補城牆。攻城第五天,突然有一支南麓軍出現在防守最弱的東北方的城門,打得信河守軍措手不及。持續一天一夜的火攻後,終於強行撞開了東北角的城門,這一仗,南麓方面戰死九百餘人,流輝指派給易行的軍隊,損失四分之一。
易行站在信河殘破的城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愧為曲霞最繁華的縣城之一,粉牆黛瓦的屋舍錯落有致地羅列街道兩旁,青磚和瓦片鋪就的主幹道一眼望不到頭。雖然街道上空空落落的不見人影,但兩邊屋簷下的牌匾、招搖的旗幟,彰顯著這裡曾經有過的繁華。易行站在這裡,忽然懷念起廣源。
說不定有一天,可以回去呢?流輝來找他的時候,他忽然這樣想。有時候懷抱著同柔荑一樣天真的想法,未嘗沒有好處。流輝說的是,他不能就那樣默默無聞地死去,承受身後人們的嘲諷和羞辱。當然,括蒼不會容許他徒手回去,亶康、信河、即將要攻打的五埔,甚至曲霞王都曲流城,他會把這些作為奉送給騰蘭王的禮物,換取他的原諒。
“南麓叛軍從奪取亶康開始,已經佔領曲流五縣,曲流西、南之地,已盡在流輝掌握。但是,流輝雖然駐軍曲流城下已三月有餘,偶有騷擾,雙方卻並未開戰。想是皆不知對方實力深淺,有所顧忌。如今流輝主力盡在曲流周邊,我軍若要奪取南麓,是難得之良機。”
“殿下,請聽卑職一言。南麓貧瘠至極,攻取它於我騰蘭並無好處。我騰蘭與曲霞劃江而治,以荻江天險為屏障,南麓位在荻江之東,與我騰蘭故土相離,守住南麓並非易事。前番取下南麓時,我們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重建南麓,結果還是讓流輝白撿了便宜。今年騰蘭江水沖毀堤壩亟待修復,切莫在此時將軍力投於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
“但我軍若不在此時出擊,便是違背與洞海定下的盟約。況且錯失這次機會,恐怕再難等到如此天時,豈不要坐視流輝做大,成為我王的心腹大患?”
“騰蘭現在有刻不容緩之事,向曲霞用兵,於人力於物力都不允許,怎麼是違背盟約呢?流輝做大,亦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洞海若有心儘可除之,於我們騰蘭何干?”
“我不犯人,也難防人來犯我。屆時流輝不滋擾騰蘭,莫非去取京都不成?”
騰蘭晨議上正在為是否出兵南麓爭得不可開交,主座方突然傳來一陣低低的咳嗽聲,眾人立刻識趣地安靜下來。王爺病了,尤其是喉嚨病得厲害,雖然勉強能發出聲音,但說話時喉嚨的劇痛,讓他變得格外寡言:“孤,不出兵。騰蘭,經不起折騰了。”
“殿下,另有一事——”飛翎猶豫著說出口,“卑職有不確切的訊息,此次流輝進攻曲流,將領之中,或有我們熟悉的人。”
括蒼立刻想到了那個人:“易行?”眾人皆沉默。括蒼苦笑:“能得流輝如此待遇,料也不會是別人了。”縱然易行在與柔荑的私情上犯下大罪,括蒼並不認為,易行是會背叛騰蘭的人。易行的反常行為,或許與柔荑有關。
飛翎問:“那——要如何處置其家人?”
括蒼揮手:“既然是不確切的訊息,等確切了再說吧。”他可不想成為濫殺無辜的統治者。
兩個孩子玩鬧過的房間,一片狼藉。括蒼經過望仙台的二層,過去柔荑的房間,見到這副景象,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未曾將望仙台改建回去,因為那是一種浪費,因此除了住在此處的世子和王女,也很少有人上這望仙台來。
踏進凌亂的房間,遭到南麓匪兵的洗劫之後,這裡幾乎不剩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婢女將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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