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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一屋子的哭聲,我管不了了,失魂落迫的跌跌撞撞向外走去。翊楓見狀,一把拉過我的手:“伶雪你上哪去?不再陪著娘麼?”
我甩開他的手,喃喃低語:“她要我幸福,我一定會幸福。我累了,回房睡睡去。”
只覺自己四肢簌簌發抖,生命竟如此脆弱,今日在,明朝消失,不留痕跡。
也不去管緋紅綠萼雅琴雅棋一臉的關切,回到房裡,用力把門拴上,一頭栽進被子裡,放聲大哭:“這回,真的只剩我自己了。”
待哭得累了,沉沉睡去。
待翊楓見勢不妙,破門而入,已是第三天下午了。我在他的搖晃下醒了過來,麻木的任綠萼她們給我穿衣,麻木的守靈,麻木的看著弔喪人來人往、真情假意的各式哭靈的姬妾千般做作,只有一人哭得實在是傷心,那便是召涵了,已滿四歲的他,已隱約知道一向疼他愛他的太妃奶奶再也不會出現了,哭鬧不止。
我麻木了,只是看著。
待她的靈柩停在寺中,已是三個月的事了,我謝絕了信親王翊楓提出搬回主院的邀請,他也沒強留,只是不做聲的把召涵帶回主院。
看著召涵大哭大鬧要娘,只是不肯離去,我嘆了口氣,走到他跟前蹲下,溫柔地笑了笑:“涵兒乖,娘現在還不太舒服,等過一陣娘好了,再來接涵兒上島來住好麼?”
他努力的消化我的話,終是一把摟住我的脖子:“那娘要答應涵兒,待娘身子舒坦了,一定要來接涵兒。”
得到我肯定的答覆,他終是破涕為笑,跟著他爹依依不捨的離去了。
島上仍是按信太妃以前的規矩,她在身體不好前,已吩咐過了,這島以後便留給我了,連帶她的丫鬟婆子也留給我一人,我看楊柳嬤嬤年事已高,碧雲碧月也到了適婚年齡,便吩咐管家,把楊、柳嬤嬤帶到後院左院裡給一個院子,合著院子裡年老的嬤嬤一起住著,家用照常讓正院給。又根據信太妃先前的看上王府莊子上的好人家,把碧雲碧月許了過去。又許了些嫁妝,讓她們的孃老子領著回家,明年待嫁。她二人信太妃早先就已經打過招呼了,此時謝了恩,便頭也不回的回家去了。
我暗歎:果真是人一走,茶就涼,當初誰不是兢兢業業的全意照顧她,如今斯人已逝了,她們也便走了,無半分留忘。
或許,人應該這樣才好吧,忘記也是一種幸福。
我看四兒五兒六兒三個小丫頭實在是小,便讓青青帶著她們幾位,升做二等丫鬟,索性一併把長公主府帶來的適齡丫鬟,不論頭等二等,只要本已許了人家的,一律讓領回去待嫁,沒家的也和上其他院落裡的無父無母的適齡丫鬟,統統綜合在一塊,交待鶯兒燕兒好生管著,一併許了好人家,安排著待嫁,一時間王府後院人事大調整,人人喜色洋洋,看著她們開心,我也舒心許多。我一定會幸福的,對著她曾經住過的寢室,我輕輕許諾。
……
轉眼間又是冬季到了,我最厭這個季節,無論現代古代都一樣,冷得人死,又幹燥得不行,面板也一樣,吃不消的季節。
玫瑰園子裡各式玫瑰,在太妃仙逝後,終於不再一年四季的開放,霜降那天,彷彿一夜之間,全都至根枯死,我知道,花亦有情。在信太妃過世後,嘉靖帝來過幾次,看我情緒不佳,都只是陪著坐坐,喝喝茶,也不大出聲。
看到滿園子裡的枯枝敗葉,他做主讓花匠全都改栽上牡丹。我本來不喜牡丹,認為它太過妖豔,卻因心情欠佳,也不予爭辯,任他施為。
到了嘉靖四年的除夕這天,今日罷朝,他天還沒亮便過來了,一直拉著我的手,直到我醒來。
我來古代當貴婦,別的還好,就這喜歡睡懶覺習慣沒改過來,夏、秋兩季經常大半夜的坐在露臺上,喝酒賞月,或只是呆呆的坐著;而春、冬兩季則窩在房裡,纏著綠萼說遍京城各地緋聞八卦,聽緋紅講述學武趣事或是江湖經歷。然後再深夜主僕幾個吃各式點心或小菜當宵夜。
總是不肯早睡的,連帶著丫鬟們的生物鐘也給調了過來,不再是早睡早起。
我感覺到異樣睜開眼,看到他一語不發溫柔的看我睡覺,直覺奇怪。問道:“你怎麼一大早的跑了過來?也不叫醒我。”
他俯身過來輕輕吻了一下我眼睛:“我想看看你,所以就過來了。”
看他似乎心裡有事,我也沒問,他那工作單位及性質太過敏感,許多事我又不懂,問了等於白問。只是欲向內移移身子,他拉著我不讓動。我奇道:“還這麼早,又不上朝,你不上來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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