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適者生存法制(第1/2 頁)
鳥人竟把自己美化成了慈善家,瞿兆迪深覺不恥,冷然回答:“毒蛇玩弄它的獵物,等玩膩了再吞進肚子裡飽餐一頓,只能更暴『露』它的殘忍。陳浩與父母相聚的三個星期對你而言是失敗的記錄,你沒必要沾沾自喜。”
“哎~”鳥人為毒蛇的比喻嘆了口氣,說道:“在他復活的那段時間裡,是否完全忘記了過去,大腦儲存空間是否真就只剩了由我重建的內容,其實是個大問號。這個疑點,是從他還能找到家的舉動歸納出來的。”
“原來他與家人的團聚,不是經由你安排?”瞿兆迪感到意外。
鳥人坦白地回答:“不僅不是,還在科學行者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大部分行者主張立即回收陳浩試驗品,重置對他的控制密碼,可我考慮再三,有了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想法。我認為把試驗物件放進他曾經熟悉的環境,然後觀察晶片的執行效果,相比長期在封閉的實驗環境裡獲得觀測資料,更具實踐『性』。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收穫,我很快就說服了其他團隊成員,讓陳浩留在了娜塔莉鎮。可僅僅三個月過去,金屬氫的毒素就侵入他的大腦,讓他再次死亡。”
瞿兆迪望天興嘆,“可惜世上不存在真正的超自然力量,否則我一定取來懲罰你這個惡魔,以替天行道。中國人遵循的天道,也可以被視作保持宇宙平衡發展的基礎,難道不是嗎?”
鳥人回答:“我不想討論你這話的對錯。好壞善惡是幼稚的小孩子看動畫片時用到的字眼,這樣簡單的單線條思維,永遠無法分析複雜的宇宙生存法則。科學理『性』的頭腦裡,只應存在強與弱的概念,一切事物的起因與發展皆來源於'適者生存'。宇宙雖然宏大,蘊含的能量卻是一個恆量,絕不會有哪一部分無緣無故地出現或消失。正因為總能量恆定不變,分配卻每時每秒都發生著變化,我們才需要公平競技,分出彼此的強弱,難道不是嗎?”他模仿著瞿兆迪的語氣,臉上銀光時明時暗,令美男子的形象有些走形。
接著他又補充:“由此推論,你所期望的超自然力量和你所期望的勝利一樣,僅是精神安慰。精神安慰是夢想,說來說去,你不過是在做夢。”
瞿兆迪一翻白眼說:“謬誤和真理都與我無關,我這種小混混不會追求什麼科學行者的思想境界。說點實在的吧,陳鎮長離開娜塔莉鎮時,鎮上有不少老人和孩子出現了類似血『液』疾病的症狀,他們的病因不會也和陳浩一樣,是金屬氫中毒吧?”
“當然不是。”鳥人誠實地回答:“質子人是幸運的,鈾-243的發現證明他們命不該絕。給埋藏進鈾礦床的金屬氫與空氣接觸後溶解成氫水,釋放出大量氚與鈾礦發生反應。反應後伽馬『射』線的強度,是單獨存在的鈾礦的幾百萬倍。所有進入煤礦作業的礦工都會受到輻『射』,成為輻『射』源個體。抵抗力強的人不一定發病,但回到家就會波及家人,虛弱的老人孩子難以抵抗,就會出現鈾中毒的症狀。如果這種狀況持續,娜塔莉鎮上所有人都會死,那正是我們所需要的,在一個死鎮上開採鈾礦,會十分方便。可那些沒用的復活者還是百密一疏,放走了鎮長陳同忠。”
……
山頂上,風忽然住了,樹影的搖晃也停止了,世界彷彿在瞬間停止了呼吸。
“你不會是說,陳鎮長逃走後,娜塔莉鎮的人全都死光了吧?”瞿兆迪倒是鎮定,若無其事地問。
“據來自復活者的報告,他們確實都死了,否則螢火蟲先遣隊,也就是復活者假扮的那支軍隊就沒法成功收集到那些含金屬氫的鈾礦石。少了白樺林作為掩護,我們以為會有麻煩,結果等那些人全死光後,煤礦的開採裝置反為我們提供了極大便利。”
“可你卻因為要報復陳河,報復伊萬,毀掉了一個美好的家庭!”瞿兆迪感嘆。
鳥人還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的話我不能認同。天然的煤礦誰都可以擁有,既然不專屬於任何人,我們靠武力奪取就沒有錯!”
有機煤礦被廣袤的黑土地遮蓋多年,大片白樺林在黑土上拔地而起仰望著藍天,天賜給人類的財富經過了億年時光才被髮掘出來,最終卻叫這些外星人鑽了空子。
瞿兆迪苦笑,“你說過,板垣徵四郎的任務之一,是幫你計算不同群體能承受的輻『射』閾值。你佈置這項任務的目的就在為這一天的到來做準備,你早就準備好了要殺光鎮上所有人,然後從一座死鎮裡奪取鈾礦!所以這是在將近一個世紀前就開始的預謀,就算你把整個過程打散來說,到最後我也能拼湊出原型--從頭到尾,娜塔莉鎮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