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沈允鴻將軍(第1/2 頁)
謝吾行出人意料地來了這麼一招!
沈韻才剛學著曹方在光椅裡坐穩,就如給燙著似的驚跳起來,想都來不及想,就不得不伸出沒拿力能素瓶子的那隻手。
得益於固態光形成的磁場保護,人體溫度能始終保持恆定,沈韻因過度激動導致手心發燙,很快就給調節回了正常狀態,可當與謝吾行握手時,她震驚了,那隻手冰冷如鐵,比外面的橄欖岩更粗糙,就算搖動了幾下,也難以覺出活人的體徵。
沈韻抬頭,第一次真正與謝吾行四目相對,那對深陷的眼眶裡,眼白幾乎成了深黃『色』,眼球也彷彿帶著淤血,隔這麼近距離,她甚至聞到了一股來自腐屍的嗆鼻氣味。
可在謝吾行的臉上,有一項特徵卻不僅不似死人,甚至比大多數活人都更為突出,那就是從雙瞳中放『射』的,好像具有穿透『性』的精光。
那種目光,如果沒有長期於烈火中行走的經歷,沒有無數次沉浮於生死的考驗,沒有驚天動地的戰爭洗禮,絕不可能憑空練就。那是專屬於軍人的眼神,除去這一特殊群體,任何人都不可能擁有。
對於沈韻,這種眼神已不能單用熟悉來形容,而是她心上深深的烙印,因為她的父親沈允鴻,正是這樣一名軍人,她心上的烙印,來自於他。
被兩道精光『射』中的一瞬,沈韻初見老人時所產生的反感,被徹底拋去了九霄雲外,她僵硬如冰的表情迅速融化,顫抖地叫了一聲:“謝伯伯!”
但謝吾行的正式也僅能持續一瞬,握緊的兩隻手鬆開,暴戾陰狠之氣就重新席捲了他的病軀。
他飛快地縮回手,拄著柺杖艱難地踱到螢幕牆前,在上面點點,一幢如長方形盒子般『插』向藍天的現代化高樓,就出現在螢幕正中。
大廈前的廣場上,有許多面旗幟在迎風招展,那些是世界各國的國旗,不用問沈韻也看出來了,大廈是位於美國紐約曼哈頓區的聯合國總部大樓。
“裡面的,那些像螞蟻一樣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的小雜種,老子一顆中子彈發過去就能把他們給團滅咯!”
謝吾行的拳頭使勁捶著牆,卻猶如砸過去一粒花生米,一點也使不出力。
但沈韻還是給他那威脅『性』言辭嚇了一跳,就不知遠在太平洋彼岸的聯合國總部大廈,又怎麼得罪了他。
謝吾行不光乏力,思維狀況也存在問題。有時候他說著話,能對剛出口的內容秒忘,卻又記不起有些話其實並沒說過,於是對別人的不解暴跳如雷,彷彿期望每個人都是他腦子裡的細胞,只要是他想到的事,他們即刻就能預知。
曹方生怕沈韻頂不住這種壓力,瞅準一個機會就安撫住謝吾行,由自己來講述這極為重要的部分。
透過曹方的講述,沈韻確認如她所猜,破山計劃正是她被瞿兆迪召喚,不得不從北京趕來這大涼山地下400千米深的光大陸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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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70年代中期,中國的改革開放進行得如火如荼,科學技術在這個新時代得到飛躍發展,國內的科研人員開始有了越來越多與世界科學界接觸的機會。
那時的沈允鴻,年紀未滿三十歲,卻已經在越南戰場上度過了好幾年烽火硝煙的生活,最終帶著一身傷活著回到了中國。
回國後,沈允鴻作為少數由軍委直接頒發的一級卓越功勳勳章獲得者,面前擺著幾個不錯的選擇:進入河北某軍區政治部成為政治骨幹,在大後方優越地過完後半生,或者直接把家搬去北京,在軍委直轄的部門擔任文職工作。其它略遜於這兩項,但也足以令旁人眼紅的大好機會就不必說了。
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沈允鴻拒絕了所有與坐辦公室相關的職務,申請進入條件艱苦的大涼山,在那兒協助當地人打擊毒品犯罪。
在他的字典裡,沒有類似“優待”或“享受”的字眼,作為一名合格的『共產』黨員,他很清楚什麼樣的地方真正需要自己,又該用哪種方式,證明自己對國家的忠誠。
沒人理解他又紅又專的行為,各種冷嘲熱諷與流言蜚語,如被捅了蜂巢的馬蜂群般飛撲而至。輿論壓力之可怕,任誰也難以承受,然而沈允鴻頂住了,就像他在戰場上,把手榴彈塞進敵方坦克車的車艙一樣勇敢。
因為這事,老婆與他鬧起彆扭,彆扭發展成難以修復的裂痕,直到幾年後小女兒沈音出世不久,那女人就跟著新相好私奔去了國外,從此杳無音訊,就像世上再也沒有她這個人。
後來的許多年裡,不時有好事之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