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回憶錄(五)(第1/2 頁)
說實話,與杜文博士相處兩年,我還是有些捨不得的。相比姚紫倩,我從他身上得到的可是任何人都奪不走的東西--知識。既然今後不打算再與他聯絡了,這條獲取知識的途徑就相當於中斷了。雖然很有些患得患失,但我安慰自己,只要手裡有錢,世上還存在求而不得的東西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分別前,向我透『露』與外星人打交道的秘密,但他做任何事都別有用心,這是毋庸置疑的。果然把酒長談一夜,就在要離開那間令我十分留戀的實驗室前,他給了我一個巴掌大的拉鍊膠袋,裡面裝著一粒類似感冒『藥』的白『色』『藥』丸。
“這是什麼『藥』?”我問,又有點懼怕是毒品之類。
看出我的擔心,鮑威爾不屑地說:“我堂堂一個在斯坦福研究天體物理的天才博士,你以為我會用毒品自毀前程嗎?這不是『藥』,而是一粒藏在真空狀態裡的金屬氫晶片,只要你把它泡進水裡就會融化。透過這塊晶片,你能與質子人的大老闆交流。那傢伙相當神秘,到現在我也沒弄清它的來歷,只知道它叫黑母,很怪的名字不是?”
這名字確實古怪,過去我可從未聽說過。黑母是暗質星的主人嗎?鮑威爾為什麼要我與它聯絡?
鮑威爾解釋說:“對我而言,質子人不是啥可怕的傢伙,地球人有我幫忙,肯定能打敗他們。可這個黑母令我害怕,因為直到現在,我想盡辦法也還沒『摸』清它的底細,所以就想一不做二不休,管它是誰,乾脆把它給滅掉算了。等我的研究達到新高度後,我需要你代我出面與它接頭。我嘛,還是一直躲在幕後比較合適。”
原來是要推我去做替死鬼!可我這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給他利用?與黑母接觸,弄清他的來頭,我很有興趣,但不能受鮑威爾控制。這塊晶片吃下去有什麼後果,他肯定不會如實告訴我,所以我還是小心為妙。
回想當初,如果能預知這東西有一天會害死我太太,害慘我二兒子,會不會接受我不知道,但這世上除去父母,最重要的人就僅剩了我自己,為了遠大的理想,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後來的家庭。
紫倩跟隨我回國,正是時候。
我的父親瞿明頌,不算長的一生已熬到燈枯油盡的時候。我們乘坐的飛機剛降落機場,他就給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後來醫生告訴我,其實一天前他就已經支撐不住了,多熬一天,是因為聽說我正帶著未來兒媳趕回家,無論如何都想要看上一眼……
父親也走了,走前拉著我的手說,我是他的驕傲。那時我很懷疑,如果他真對我這做兒子的瞭解得一清二楚,知道我懷有的是這樣一個志向,是否還說得出這句話?我世界裡的明燈,就僅剩了尼采那一盞,他是永遠不會熄滅的,並且無時無刻不在我耳邊重複兩個字:戰鬥!
父親去世半年後,我和紫倩結婚了,本來要等一年孝期滿才辦喜事,可她懷孕了。
因為我的關係,她不但沒能順利從斯坦福畢業,還與父母鬧得極不愉快。他的父親直接就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是好東西,說紫倩瞎了眼,遲早有一天會給我這種覬覦他姚家家產的白眼狼害死。
哎,就和承包下白松煤礦一樣,他父親的眼光總是很準。
回國後,我果然被中科院寧波分院破格錄用,成了一名光譜技術分析員。鮑威爾嘗試用各種方式與我聯絡,但那個年代資訊封閉,沒有手機,手提電腦是稀罕物件,寫信還是人與人之間縮短距離的主要方式,所以我想對他隱身,毫不困難。
不過中科院的工作,對我而言只是個跳板,我可不會做什麼研究員。要想做成功的戰士,首先我得做成功的商人。
紫倩和我結婚沒幾年,她父親就死了,別問我是怎麼死的,這裡再重申一遍,殺人越貨的壞事不到『逼』不得已,我不會碰,我不想給逝去的父母蒙恥,但如果只是氣死一個人,並不觸犯刑法。
她爸爸死後不久,母親也沒了,姚家就紫倩這根獨苗,順理成章的,白松煤礦就成了我瞿家的產業。但我沒急著把煤礦業主換成是我的名字,靠老婆發家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寧願躲在紫倩身後,由她指派信任的人做礦長。我嘛,收錢就可以了。
打下良好的經濟基礎後,我沒按照鮑威爾的要求,為他在深山老林裡修建實驗室,而是在上海買下一塊地皮,開始了研發光伏發電裝置的生意。
這些年裡,外星人入侵的跡象越來越明顯,據說在許多第三世界國家,“占星師”這個職業發展得十分蓬勃,簡直大有取代醫生的趨勢。得了絕症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