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頭上。
兩者相撞發出駭人的聲音,一道濃稠的紅色如同赤色的軟體動物般沿著她的額角滑下,流過眼睛。
“明明是你很著急,要人家來安慰你。”純伸手扶住額頭,粘稠的血紅瞬間沾滿她的手指,橙花般的苦澀氣味被血液的酸甜氣味衝散,她覺得腦袋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她拿起一旁的書包,緩緩直起身子,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回到學校時,她得知訓導老師下午來點名了。
她收到班長通知去了辦公樓,新來的訓導主任是剛從日東學院的青少年健康育成系畢業的優等生,但從素日言行來看,他一定很缺乏對青少年的愛。
這時候還沒下班的是幾位年輕資歷淺的老師,大約是開學時已經領教過女校學生的惡意,此刻都很默契地作壁上觀。
被訓斥了整整一個小時,她都快站著睡著了。
“變態。”離開辦公樓後,她將書包搭在肩膀上,緩慢而沉重地前行,察覺到有人在她身旁一同前進時,她輕聲說。
“我做了什麼值得你如此稱道的事嗎。”藤間略微疑惑道。
“看見弱小的學生被冷漠的大人訓話,你卻在一旁圍觀,這說明你缺乏基本的同情心。”
“你曠了我的課,卻不因為我不給你記缺勤而感激涕零麼。”
“為什麼你叫做幸三郎呢,上面有一郎二郎嗎。”她打了個呵欠轉移了話題,抬眸看他。如果她對他少一些瞭解的話,她也一定會被其外表欺騙,認為他一定是個正常人中的正常人吧。
“我沒有兄弟姐妹的。”他說。
“之前你說什麼妹妹,我還以為你真有妹妹呢。”
“有的哦。”他瞥了她一眼,移開視線,“妹妹。”
“那你又說沒有……”
“我是在福利機構長大的……”藤間的神色忽然變得認真又溫柔,彷彿是在回憶福利機構的溫馨時光一樣。
“所以你的名字才起得這麼隨意嗎?與你不同,我在正常的家庭正常出生,性格和人格都很正常,一點都不變態。”
“在這裡的都是家世良好的孩子,所以你不需要向我炫耀。不過你腦袋上綁著繃帶是因為社團活動受傷嗎。”
“嗯……你是攝影部的顧問,早知我就去那裡了。我每天都在體育部被虐得很慘呢。”她隔著頭髮摸了摸纏著繃帶的額頭,“你知道桐野瞳子每天都在跟蹤你吧,可是你又不說破,這是什麼緣故呢。”
“欲擒故縱。”
“什麼?”她微微訝異地問。
他停下來看著她,解釋道:“雖然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對於這種多愁善感年紀的女孩子來說,因為對方總是沒有回應,所以反而沒法放下吧。”
“你可真是個變態啊……可是,為什麼你對她這麼有興趣呢。”
“……為什麼呢。”他微微蹙眉,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似乎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在輕薄如煙的晚霞色下,他的臉顯得越發稚氣起來。
“她是你的‘公主殿下’嗎。”夢境給她以深刻印象的お姫様,到底是誰呢。
“第一次見到你時,那個時候。”他蹙眉,用一種令她脊背發寒的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著她。
“什麼?”
“我很想蹂躪你。”
這是多大的恥辱。
“太骯髒了!”她奮力地拎起背上的書包,狠狠地砸了他兩下,然後迅速跑開。
骯髒的大人們。每一個都是隻顧自己高興的自以為是的神經病。
已經完全沒法繼續了,她完全沒法等到成年的那天到來。一直要骯髒地活著,忍受著身體上的消耗和言語上的恥辱。活在那個女人身邊。
她奮力地用書包砸向一棵剛成活不久的樹苗。
一棵樹在扭曲中成長,就算長大也依舊扭曲。
她不怕死亡,但是痛恨絕望。就算是死,她也理應在幸福中死去。
但是,那個奇怪的生物,那隻純白的小動物,竟然說她在每個世界都死於絕望。
絕望比死更討厭,所以她始終充滿希望地活。
“我說你啊……有想要殺的人嗎。”不知什麼時候,這個令她倍感恥辱與痛恨的男人又出現在了她身旁,旁觀著她像個瘋子一樣虐待一棵樹。
藤間的神色是那麼溫柔,柔軟的語調又顯得那麼可靠。他站在林蔭道上,彷彿在問她要不要到他的世界來。
這其中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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