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開他們。但是醒來時,他們卻是互相依靠著的。
她的右手與他的左手也在無意識間靠到了一處。指尖所碰到的觸感是真實的,這個再普通不過的認知讓她的心陡然一鬆。
她還是第一次在他處於完全無害的睡眠狀態時近距離觀察他。
安靜地觀察著他一會兒後,她首次意識到他原來是個相當漂亮的男人。
從他的手邊抽離手指的動作讓他的身體微微一顫,他醒來的瞬間大約會給正常人以一種深眠在地底多年的不祥之物甦醒的感覺,那是將一切轉入溫柔又陰暗的氣氛的轉換。
清晨在這狹小室內辛苦營造出的平和寧靜氛圍,因為他的醒來而徹底變了個樣。
之所以會有這種不像人類的感覺是因為未及時切換到日常模式吧,她暗自想著。
清晨是人最不設防的時段,尚未來得及做好偽裝,這種帶著濃烈病態的溫柔才是他的真相。
他沒有說話,以悄無聲息的動作握住她的手,進一步攬住她的腰,彷彿像是渴求食物般地帶著空虛神色需索她的吻。
他將她按倒在地上,如同動物需求安慰般輕柔地吻著她,那種姿態顯得溫柔又孤獨。
直到他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他才鬆開她。那種令人一眼就看出的病氣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他很好地收起了異常的一面,成為了符合社會性規範的人。
眼前的他,很好地進入了名為藤間幸三郎的角色。
“我曾經被女性保護得很好。”他打破了清晨的寂靜魔咒,以冷靜的語調敘說著某段往事,帶著不應屬於變態的清冷神色注視著前方空無一物的所在,“母親在扇島生下我們後靠出賣身體撫養我與妹妹。在母親死去後,妹妹就代替母親外出帶回生活用品,隨著她的年齡增長,身體發生變化後,她所帶來的東西就昂貴起來。當時我並不知道緣故,現在卻是很容易想明白的事。大約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對侵犯身體未成熟的少女一事抱有厭惡。”
她想到丘比講解的平行世界規則。雖然只是億分之一的機率,但是平行世界中的確有著發生那種關係的可能性,那時他明明就很沒下限。
“所以,你為什麼忽然說這個呢。”純小聲問。
“我對幼年時起就賣身的你不抱有輕視,只是對侵犯未成年人感到不快。如果你誤解我有不必要的潔癖,會讓我覺得難辦的。”藤間輕聲說道。
“如果很厭惡也做了,那會是什麼緣故呢。”
“確切地說生理上不會厭惡哦,只有心理會感到厭惡,你說的應該是生理戰勝心理的情況吧。我起初見到你時,那種發自本能地想要把你的存在完全抹消,成為自我的一部分的慾望,曾經讓我很想侵犯你。但是在避開了最初那段時間後,現在已經沒關係了。”
“遺傳性性吸引。”純忽然低聲說。
“……”
“只有這個能夠解釋吧。我們可能都是不怎麼容易對別人產生感覺的型別,但是卻幾乎是一下子就接納了對方的存在。也許得從本能的角度考慮,何況我們外貌上的確有一些相似。”她將手機上搜尋到的一段名詞解釋給他看。
「遺傳性性吸引發生在血緣關係相近的異性身上,一般來說,幼年時不在同一家族內成長,很少見面的個體,一旦等到成年後首次相見,相似的遺傳基因會促使雙方產生本能的吸引,這種強烈的吸引有時會達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沒什麼意義吧,血緣。”他輕聲說,“對我來說,親人和愛人無異。”
“不,我跟你不同。在扇島長大的你在被收養前一直與世隔絕,未曾社會化過,在那裡你應該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觀。但是我出生以來就一直被社會化,接受著我完全無法內化無法理解的教育,所以一直沒有建立自己的世界觀。”她的神色原本總是整日昏昏欲睡的樣子,此刻卻彷彿忽然有了精神,蒼白的膚色中透出隱隱的緋紅,“一直作為社會這個巨大機器中的渺小齒輪,緩慢又遲鈍、毫無價值和目的地執行著……比起靈魂或是愛情一類虛無縹緲的東西,血緣的聯絡更讓人安心。體內流淌著相同血液的人對我來說,可能是比任何事都重要的事。”
“也許血緣關係很近。”他向她投來安謐沉靜的視線,“對你來說也沒關係嗎。你一直自詡為正常人,不是嗎。”
“我知道有人流著與我一樣的血,這才是最重要的。”純搖搖頭,“既然人活著是為了認識自我,如果放棄了認識自我,那麼活得再長久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是誰批評你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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