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怎麼辦?”宋芸娘也很緊張,她猛地坐直了身體,臉色發白。
“別慌,說不定是咱們自己的軍隊呢?不過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劉栓財看了看四周,垂眼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了,這兒離咱們張家堡的一個邊墩近,我家大兒子就在裡面,我給他送衣服的時候曾經去過。”
天仍然陰沉沉的,呼嘯的北風一陣緊似一陣,疲憊的騾子拉著車拼命地往前跑著,劉栓財一鞭又一鞭地用力抽著,鞭子“啪、啪”地抽在騾子身上,也抽在劉栓財和芸孃的心上。騾子邁開四蹄賣力地跑著,可是身後負擔太重,卻怎麼也快不起來。
前方遠遠的出現了一座高高的墩臺,周圈是一道厚實的土築城牆。此時,一名士兵正在城牆上防守眺望,看到劉栓財他們,忙慌著喊人開城門。
劉栓財神色激動,一邊用力抽著鞭子,一邊大喊:“快開門,柱子,我是你爹——”
可是越跑越近的時候,本來虛掩著的門不但沒有開啟,反而一下子合攏,關得緊緊的。
只聽得墩臺裡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爹,你快跑,後面有韃子,爹,他們不讓我開門啊——”
劉栓財忙回頭,宋芸娘也緊張地張望,卻見後方一陣塵土飛揚,遠遠的有數十匹人馬奔來,馬蹄陣陣疾馳而來,地面也隨之不停地震動,馬上的人發出陣陣怪叫,看其身上衣著,竟然真的是韃子。
這是宋芸娘在邊境生活了五年第一次和韃子近距離相遇,她只覺得心跳咚咚如擂鼓,似乎要跳到嗓子眼,滿身的血都一下子湧上頭頂,口乾舌燥,腦子發懵。她一邊慌著將騾車上的米袋扔下車,一邊和劉栓財一起高喊:“快開門,快開門。”
轉眼劉栓財的騾車到了門前,城門仍關得緊緊的。突然,城頭上冒出了一個腦袋,扯著嗓子喊:“不是老子不開城門,是你們運氣不好。誰讓你們把韃子招來的?是你們的命重要還是老子的命重要?”嗓音粗噶,卻是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胡總旗,不,現在已是駐守邊墩的胡小旗。
宋芸娘又氣又急又怒,心道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不但遇到了韃子,還碰到了冤家對頭、見死不救的胡勇。
此時,韃子也越來越近,他們一個個馬肥人壯,馬速飛快,一邊揮舞著馬鞭,一邊發出怪叫,呼嘯的北風似乎也咆哮著為他們助陣。跑在前面的幾個韃子看到了芸娘是女子,越發興奮,連臉上的獰笑都看得清清楚楚。
芸娘又驚又怕,看著緊閉的城門,她心中滿是憤恨和絕望,覺得自己今日只怕就要命葬於此。她腦間瞬間閃過無數景象,江南的溫馨,張家堡的艱辛,父親慈祥的臉,母親溫柔的臉、萱哥俊朗的臉、荀哥可愛的臉,柳大夫睿智的臉,蕭靖北堅毅的臉……電光火石間,她反而鎮定了下來,她掏出懷裡藏著的一把小匕首,緊緊握在手裡,咬緊牙關,神色堅定,心中暗自下定決心:若今日難逃此劫,便殺得幾個韃子算幾個,最後一刀就留給自己吧。
作者有話要說:
☆、半路上的遇險(下)
正在宋芸娘下定了決心,準備和韃子一拼死活的時候,突然,只聽“吱吱嘎嘎”一陣響,城門居然慢慢開啟了。劉栓財和宋芸娘還坐在騾車上發愣,卻聽城門裡傳出焦急的大喊:“爹,快進來,快進來!”
劉栓財如夢初醒,慌忙用鞭子用力抽著騾子。騾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撒開四蹄拼命地跑,騾車終於趕進了墩臺內,兩個守兵趕忙合上門,只聽到門外一陣馬蹄聲響,一直追趕著的韃子已經到了門前。
宋芸娘癱軟在騾車上,儘管天氣寒冷,北風呼呼吹著,可她卻渾身是汗,背襟溼透。她愣愣看著這個圍牆裡小小的天地,終於死裡逃生般地鬆了一口氣。儘管危險並沒有遠走,韃子就在一牆之外,可有了這高高圍牆的庇護,有了墩臺裡這些守兵的保護,芸娘便覺得死神不再離自己那麼近。
墩臺裡鴉雀無聲,只聽得門外韃子不斷叫囂的聲音,幾個守兵都面色慘白,神色惶惶。突然,不遠處傳來胡勇顫抖的聲音:“放……他們進來了,你……你還不把刀放下……”
芸娘聞聲望去,面露驚喜之色,只見十幾天未見的蕭靖北居然在這裡,他穿著一身士兵的紅色鴛鴦戰襖,頭戴盔帽,身披鎖子甲,很有幾分威風凜凜的氣勢。此時,他面色寒冷,目光凌厲,正將一把刀架在胡勇的脖子上。
芸娘於是明白了城門到最後關頭居然會開啟的原因,她感激地看著蕭靖北,目中有淚光閃動,又一次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蕭靖北如天神般降臨到了自己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