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她記得他爹孃還在的。
「在王將軍還沒有來之前我爹說也許這場戰事很快就會平息了因為有阮侍郎在可惜他的預言沒有成真這一場戰役打了好幾年……」
她微微苦笑輕聲說:
「是我不好。」她若再懂點手腕也許不會讓這些人無故枉死。
「人都死了……都死了……還在計較什麼?沒有大人在也許連我爹孃也要捲進戰火……」那小夥子重複了兩遍神色漸淡。
阮冬故頓覺有異。一開始沒有特別注意只想與自家軍兵相聚是再好也不過的事。激動過後一些奇異的現象令她感到疑惑。
她在這裡等了好久不見懷寧出現。若是懷寧真能活下來那她只會慶幸但照說不該有牛頭馬面嗎?
為什麼還等不到?
而且眼前這些人說話歸說話神色卻顯得有些麻木相處時間愈久愈覺他們連說話也開始斷斷續續漫不經心……
「大人您真的不該在這種地方啊……」
她聞言皺起眉緩緩掃過這些軍兵。
自始至終他們圍在她的周遭不肯散去甚至擋住了她的去路。這……真的好奇怪若是一郎哥在此必能一眼看穿問題所在吧?
匡啷一聲車內傳出桌椅翻倒的巨響。
「老爺子──」
「誰也不準進來!」屋內的大夫喝斥。
屋外的鳳一郎神色平靜輕聲阻止大夫的老妻:
「大娘必定是張大夫太過專注治我家大人的傷不小心弄翻了東西。」
「鳳兄為何不請軍醫前來?」京軍為的男人問道。
朝中新主登基勢力重新洗牌東方輔為皇上眼前第一大紅人據說阮東潛是輔極為看重的人若是出了事他實在無法交代。
「軍醫忙著看顧傷兵如果專程來照料我家大人我家大人醒後必定責罰這裡的大夫長年幫忙醫治傷兵他行的。」鳳一郎不疾不徐地說道負手而立狀似平靜但衣襟內全是溼透了的汗水。
在外頭足足等了一整天才見老大夫氣虛地走出來。
「大夫阮侍郎如何?」那男子急聲問。
那老大夫不答反而看向鳳一郎。
鳳一郎默默的迎視那奇異的眼神而後輕聲問:
「老大夫我家大人可還活著?」
老大夫沉默一陣道:
「我家小兒上個月還回家來興高采烈地說他與阮大人說過話了……」
「老大夫我是問你阮侍郎生死如何?」那京軍男子不悅了。
老大夫不理他只看著鳳一郎再道:
「前兩天他死在戰場上才二十歲。他想活著回家不過他也明白朝中派來的是什麼樣的人才。這世上若人人都是阮侍郎那該有多好他一直很想成為阮侍郎那樣的人。鳳爺你說阮侍郎活下去會不會比較好?」
鳳一郎毫不考慮答道:
「不會。即便她活了只要像王丞這樣的人存在她的結局就不會變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這條路。除非她辭官──」頓了下意味深長地說:「或者她死了。」
老大夫聞言猶豫不決。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邊境抗敵多年的阮東潛竟然會有另一種身分如果可以多希望阮東潛這樣的人才能重返朝堂可是……
「還活著就先移回城裡接下來就交給軍醫吧!」男子說道。
鳳一郎微眯眼極力鎮定地注視那名老大夫。
老大夫深吸口氣明白鳳一郎的暗示也很清楚阮侍郎送回軍醫後的下場遂十分遺憾答道:
「不必移了就在方才阮侍郎他失血過多……斷氣了。」
鳳一郎聞言閉上熱的藍眸啞聲說道:
「老大夫謝謝你……我代我家大人謝你為她盡的最後一分心力。」
………【《是非分不清》之冬雪】………
皇城——
光滑的指腹緩緩地撫過「阮東潛」三個字俊顏半垂讓人看不見他的情緒。
內閣官員大氣不敢喘一聲互相傳遞眼神誰也不敢先開口。
新主登基誰是最大得益者已經不用多說。當年的風向又打回東方非身上與他作對的官員一一被鬥下了老國丈一家在年前也被送往午門在這世上誰的權力最大?
不是皇上而是皇上背後的這個男人。
現在這個男人半炷香未曾吭聲就因為桌上的傷亡將士名冊。
戰事已經結束朝中忙的不是收屍而是事後的撫卹與獻俘儀式。雖然朝廷上下忙得昏天暗地但能將多年戰爭結束就算再來個幾十本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