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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的生活,雖然替漢人如今底下的地位感到憤恨,但反清復明之心卻未曾萌動,一切,在那一晚,都變了。
那一晚,他聽見轟然的撞門聲,還有官差的喧囂,兵戈的擊碰,院中火把通明。然而,年少的他躺在被子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天,嫂嫂告訴他,哥哥被官府抓走了。
他的哥哥自幼飽讀詩書,一向安守本分,他想不出什麼理由他會惹上官非。可是,過沒多久,他便看到了哥哥的屍體,身首異處,在菜市口示眾三日,慘不忍睹……
為什麼?那樣老實的哥哥,卻遭受了這樣的變故?
原來,一切只因為一本書。
身為書商的哥哥,因為出售了一本《霍氏遊記》而成為反清賊子,被斬首示眾。
霍氏,名為霍頓,是一名西方的傳教士,前明時期曾到過中原,所著遊記記錄了前明的繁華景象。
就是這樣的一本書,一本山水雜記,一個外國人的客觀描述,怎麼就成了反清的罪證?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他更不能理解的是,雍正在殺了他的哥哥之後,還詔告天下,說什麼是‘從寬發落’——難道,沒有滿門抄斬,留了嫂嫂與他的活口,就是‘從寬’?
滿人怎能這樣無恥?明明是血腥的儈子手,卻扮作仁慈的救世主。
從那一天起,他活著就只有一個目的——復仇。
為了復仇,他等待了七年。
她又做了那個夢。
夢中,她獨自在黃泉路上等待,彷彿在等誰與她同行。然而,不見人來。
她不知道自己要等的是誰,只是模糊的知道,是一個男子。
他們說好一起投胎轉世,憑著前世的印記相認,可是,他卻失了約……
為什麼?因為他臨時變了心?
一憶起他,便有一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像劍一般鑚她的心底,生生世世也不能忘懷……可是,她依舊不知道他是誰。
「格格——」一雙手推著她,耳邊傳來碧喜的聲音。
她從沉睡中悠悠轉醒,發現枕邊溼噠噠的,似有落淚。
「格格,又做夢了?」碧喜十分鎮定,馬上掏出手帕,替她擦拭。
每一次,當她做夢,都會淚流滿面,碧喜早已習慣了。
「什麼時辰了?」懷烙嘆一口氣。
「午時剛過。」
怎麼,只是午間小憩而已?
那個夢,讓她都忘了時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格格,皇上傳你去呢。」碧喜又道。
「皇阿瑪?」懷烙有些詫異。
這個時候,雍正該忙著,與朝臣們議事都顧不過來了,怎麼會要傳她過去?
「皇上說什麼了?」她忍不住追問。
「這個奴婢就不知了,反正挺奇怪的,不過聽說今兒皇上興致挺高。」
換了衣,梳了妝,敷上那張最厭惡的人皮,懷烙匆匆來到御書房。
太監卻說,雍正此刻在院中賞花,約她湖邊一見。
怪了,今天什麼日子?皇阿瑪是出了名的大忙人,自從登基後,她就不記得他賞過花。
穿過花徑,果然見雍正不同以往的神清氣爽,站在湖水邊,難得的心曠神怡。
「給皇阿瑪請安。」懷烙上前盈盈一拜。
「女兒啊,來得正好。」雍正笑眯眯的道:「聽說他們在這湖裡養了些俄羅斯的魚,不知什麼模樣,待會兒正好釣一條上來嚐嚐鮮。」
「皇阿瑪是想讓孩兒釣嗎?」她發現雍正手中並無魚竿。
「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蕩蕩鞦韆、放放風箏吧,釣魚這種事,是男人乾的。」雍正卻道。
「皇阿瑪特意叫我來,就是為了看別人釣魚?」看誰?只見這釣臺之上,此刻就他們父女兩個,外加一大群站得遠遠的太監宮女。
「呵呵,你可知道今年京試剛剛結束?」雍正轉而問。
「知道啊,不過聽說狀元郎還沒選出來,就等皇阿瑪的殿試結束了。」懷烙心中一陣狐疑——幹嘛忽然說起這個?
「今兒就是殿試的最後一場。」
「什麼?那皇阿瑪應該親自督戰才對吧?!」還有心情釣魚。
「對啊,所以朕挑了這個地方。」雍正神秘的道。
「這兒?殿試?」她嚇了一跳,「這兒無桌無椅、無筆無硯,怎麼考試啊?」
「釣魚啊,誰釣的最多誰就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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