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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條小巷建造成約莫容兩個人同行的寬度,原意只在提供兩側的電梯大廈做為冷氣機排水、廚房濾油煙之用,並非適合行人往返的,尋常過客自然不會走進巷內。更何況,她的微音早被隆隆的中央空調吞沒了。
靈均疾喊了幾聲,徒然耗費自己的體力,卻無濟於事。
身後的步伐一聲聲、一串串,拉近要命的距離。手背的血一點點、一滴滴,迅速流失她吃緊的體力……
“小啞巴!”正前方的巷口陡地冒出第三抹暗影。
她的生命猛然投射著光亮明燦的曙光。
“鄔、鄔連……”靈均出氣多、入氣少,素來勻淨的吐納全然亂了調。
鄔連環覷見她指間流洩的鮮紅色彩,一顆心彷若揪擰的刺。
成噸的圈圈叉叉如子彈般炮轟出口,頃刻間汙染了四隻耳朵。
“有種你別跑!”他指著蒙面兇徒的鼻子怒吼,邁開大步迎上去。
天下人,誰不欺善怕惡?張阿先打住逞兇的足尖,迅速衡量己方的勝算。
二比一,對方雖然被他傷了一個,第二名幫手的外型卻是一人可抵兩人用。他低頭再打量自己發育不良的外型,立刻做出適切的決定──他徒具惡勢力,卻缺乏好體力,何苦挑中此時此刻挑戰人類體能的極限。
撤退!
往前奔邁的雙腿當下打了個旋,轉身說莎喲娜啦。
“SHIT!回來!有種留下來幹架。”鄔連環還有精神向對方叫陣。
“別……別叫他回來。”靈均嚇壞了。
兩條瘦腿終於支撐不住重擔,軟軟地癱倒向地面。
“當心。”鄔連環及時接住她的身體。
白晰的凝脂俏顏蒙上一層慘白,驚亂、惶恐、得救、放鬆等諸般情緒同時交織在一起,渾然分不清她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
但,他可清楚極了自己的心情。
“你瘋啦?”兇惡的怒吼陡然撲向她的面門。“你以為自己入選奧運,正在比試女子百公尺短跑呀?”
“我……我……”她的嘴唇毫無血色,才放鬆的神經立刻又回覆糾結的緊繃狀態。
“你明明已經走往另一端的出口,還跑回頭路做什麼?閒著沒事幹,好心陪暗巷小偷鍛鏈身體呀?”他瞄到她掌沿血流不止的傷處,又氣又心疼。“你看看,被殺人蜂叮到了吧?活該,血流乾了也沒人理你!”
“我……我怎麼曉得……”靈均平白生受了一場驚魂記,回頭還要承挨他的暴龍嗓門。她也是出於關懷他的好心呀!“人家……人家擔心你嘛!如果……如果你跟著進來……正面遇著了搶匪……而我一個人逃脫了怎麼辦?”鼻子吸了兩聲。“人家是一片善意……你、你幹嘛對我……這麼兇……嗚……”
兩顆蓄圓的水珠子滑下容頰。領頭的兩滴淚之後,連綿著聲勢浩大的陣容。嗚嗚咽咽的哭聲伴隨著滔滔江水,轉瞬間氾濫成災。
嘩啦啦,水閘全部開啟!
打從脫離幼兒期,鄔連環就沒見過女孩子哇哇大哭了。這小啞巴也真可愛,明明自己能夠脫險也就罷了,居然還擔心他“落”入歹徒手中。那種三流痞子多來個兩打半,他也沒放在眼裡。
不過,他好象很容易逼哭她,該死!
“別哭了!”巨靈掌一把將她撈貼進懷裡。
心底深處一個不知名的角落,緩緩沁流出溫醇的濃意。每當她綻露深受委屈的神情,或者暢流兩串清淚,他的體內便會自動發酵著如是的溫存。
鄔連環細細品嚐著這份韻味無窮的感受。
這就叫“溫柔”嗎?
因何獨獨為她而生?
“噓,別哭了。”他低聲安撫,緊緊環擁著她的嬌軀,粗重的勁道直如要將她揉進體內一般。
說真的,他頭一次遇著試圖保護他的女人。這種感覺,不壞。
況且,這也是他第一遭坐擁美女入懷,而回蕩於心田的異樣情愫卻與肉慾無關。
忽然間,他竟衍生一股……被“融合了”的心緒。暖洋洋的,說不出的快活……
“有沒有面紙?”她終於止住了淚,準備整頓儀容。
“那是女人才隨身攜帶的玩意兒。”鄔連環抹去語氣中的好笑意味,獨留下嬌寵。
呼!某間餐館的蒸氣管路突然尖哨。
“呀──”靈均脆弱的腦神經依然近似受驚的小鹿。
警鈴?他恍生一秒鐘的暈眩。
可不是嗎?此起彼落的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