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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雖與高陽公主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但他是靠長孫無忌上位的,顯然是與長孫無忌同坐一條船。這個其實是帶有政治目的的。
孫茗總在府裡,對於李治的事情也只知一星半點,提供不了專業意見,只好言道:“那若高陽公主提起呢?何況你也知道,臨川公主邀了我去春月宴,說不得就與高陽公主碰上了。”
“無需理她。”李治道。
然後其他卻是不願意說了,轉而說起今年恩科的事情,又提起孫茗的弟弟孫英:“我記得你阿弟在太學讀書,可有舉薦?”
太學隸屬於官辦學校,由國子監管轄。在唐高祖一入長安,天下未定,就已經下詔辦理官學,安排宗室子弟與其他士子上學,藉以勸導他們讀書上進或而入朝為官。這些官辦學校就交由國子監監管。
太學只是其中一所,尋常都是高官子弟進學,入學為五百人。再往上的依次是宮中的弘文館和崇文館,只入數十人,皆為皇親國戚,或是宰相等一品大員之後。接下來是國子學,只收長安在朝的高階官員後代。太學往下就多了,有四門學、各都督、護府、州、縣等設立的官學……
因入學門檻高,即使適齡(約14…19歲),也並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入的。官員子孫入讀,多的是拿此當跳板,既可以擴充套件社交,又有第一手恩科訊息。但若成績差、品行不端的,也有被勸退的風險。
唐朝雖設恩科,但並非所有人都能參與。科舉都是由學府舉薦,優秀學員參與科考。若無進學資格,沒有推薦,是不得參與的。所謂士農工商,在唐朝被標顯得淋漓盡致,身份等級也尤為注重,像是最末的商人,是不能參加科考的,就是一般的農民,讀不上書,不能入學,自然也得不到舉薦,同樣不能科考。由此,普通平民相透過科考改變命運的,就並不是件簡單的事了。
大唐有嚴格的良賤制度,是從魏晉南北朝舊律的沿襲,涉及範圍方方面面,從政治到經濟,乃至整個社會結構。賤籍可通買賣,但良民就不能進行買賣了,且良賤是不能通婚的。
唐代看中出身,還體現在宮闈內閣,比如武媚娘,她父親武士彠雖然讀過書,但買過豆腐,且做過木材生意,這就好比在他身上打了“商”字的烙印,即便後來高官厚祿,仍是被人所瞧不起,別說士族門閥,便是一般的書香門第都不屑為伍的。所以,同是才人的徐惠入宮可以由才人升為婕妤,然後又升至充容,但武氏不行(當然也不排除李世民並不看重她。不過李治要立她為後,曾經受到眾臣以死力諫,是李治自己力排眾議的,當然也有因為武氏背後操刀,收買了很多人心)。
其實關於弟弟參加本屆恩科的事情,孫茗也聽阿孃提起過,但因他年紀還輕,也並沒入心,只當作增長經驗,就回道:“他年紀還輕,祖父大人打算讓他今年秋闈先下場試試。”
“唔,”應了聲,又想道:“可需要為他安排一番?”
孫茗是一臉的震驚……殿下,這樣明目張膽地走後門真的好嗎?
在孫茗震驚地一臉血的目光下,李治又說:“科舉及第,雖然秀才、明經為上上之考,但若不中,也可書學、算學,雖品相低,待安排下去歷練幾年,日後為官做守、兼都可。”
也就是說,科舉不過,透過門蔭也可,但做不成三品以上的了……如她祖父因是科舉狀元出生,現為陝州刺史從三品的官,如果再上上,正三品或從二品也是有機會的。
但這對孫茗來說還是太遙遠的事情,就像她父親,只是七品小官,怎麼爬也爬不到三品以上吧?但是恩科出身等同來歷,她是不好替自己的兄弟做主的,還是決定先找阿孃問問,要不要走太子的門路。
“這卻不急,待我問問再說。”孫茗道。反正即使不中,下一屆仍可參考,這倒也無妨。
現在孫茗才終於發現,如果要寫論傍上太子的好處,她絕對可以寫出一二三四點……要錢給錢,要官給官,她只要負責默默地美貌如花就好了……
然後倆人躺上床,蓋了被子,摟在一處,很快就睡著了。
翌日,孫茗難得在辰時就起了。
不過因為太子一大早要入宮上早朝,所以比在東宮時起得更早,哪怕孫茗難得起得早了,他也早已出府去了。
仍是花枝花蕊服侍她起床洗漱,花枝瞅著空檔,在圍披帛的時候說:“娘娘,沁香明景修葺完了,您看何時去看看?”
孫茗一驚,算了算日子,倒也有二十來日了:“這麼快?”
花枝了愣愣,然後把頭一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