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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極有可能在皇帝面前露面的機會,這二人才不會放過,尤其皇帝還沒立下儲君。所以滿目之下,也只有孫茗沒有將兒子帶在身邊了。
僅為了這個,也沒的得了蕭淑妃好幾個白眼。
雖宴時人少,唯有宮嬪而已,但規格並不簡陋,且因是在皇后的立政殿,太常寺又豈敢大意?太樂、鼓吹由署令直接親選,比起國宴也不遑多讓了。
但就算如此,於孫茗來說,不過同樣的無聊。她既不需要在這裡刷存在感,也無需秀她的優越感,她就是不在席位,在這太極宮中也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坐在這邊,被王皇后無視也罷了,還要面對蕭淑妃的白眼,還有下邊徐婕妤頻頻偷瞧她,莫非以為她不知?
只是,原本眾人就是衝著聖人來的,就是你再裝模做樣,心不在焉是一定的。所以,就是樂曲*,也可見人心浮動……
孫茗雖然不如她們那邊緊張在意李治何時的到來,但瞧著她們那番神色卻也有趣。也正因為她有心情打量她們,偶爾一瞥,瞧見立政殿的宮婢悄悄在徐婕妤的耳邊說了什麼,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徐婕妤就起身,不動聲色地退下了。
在筵席中,偶爾離座也是有的,如生理原因,又如酒盞撒了裙襦需要更換,但孫茗可瞧得清楚,分明是那宮婢把她引下去了……
王皇后向來謹小慎微,此番也並不引人耳目,像蕭淑妃著傻子,竟只顧著盯著她,何曾注意到底下那一出?
孫茗挑起一枚去了籽了葡萄,含入口中……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徐婕妤回到筵席,只是她這一亮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聖人攜著徐婕妤同至。
孫茗一瞧見李治,就知道王皇后和徐婉打的什麼主意了!
這次,因徐婕妤得了注目,引了人又打量起她來,那身藕色高腰襦裙,緋色帔帛搖曳,梳著反綰髻,簪著四支碧玉簪、還別了桂花為妝,巴掌小臉乾乾淨淨、清清秀秀的,看著確實有幾分仙姿,尤其在滿座都是錦衣華服下,顯出幾分清高來。
就是蕭淑妃也認認真真地瞧了徐婕妤倆眼,她也實在沒想到,被這麼個她從未放在心上警惕的小小婕妤給啄了眼……
孫茗瞧了徐婕妤半晌,顯然是為王皇后與徐婉的努力表示默然。又朝走在前邊,顯然此刻被稍稍忽略的帝皇瞧去,碰巧與李治一對上視線。
李治也是見日色已晚,匆匆而至的。
往立政殿來的路也就那麼一條,有王福來前邊舉著宮燈引路,途經羊腸小道,兩旁高樹林立,陡然間瞧見遠處花叢邊宮燈下,站著一抹麗影……當場李治一怔,把前人的身份從女鬼之後,疑上了某個不懂規矩的宮人。
越行越近,瞧著那衣衫身段,看那身裝扮,與他的貴妃極為神似!
當然,他馬上就否定了貴妃的可能,因為她身邊無時無刻都有一眾宮婢,把她護得跟朵牡丹花似的,何況,就算貴妃以前常作這番打扮,如今更多的卻是別的模樣,時常到他面前變著花樣打扮,像今日這種家宴,她只會精心裝扮地豔麗和貴重……
等行至跟前,還是王福來開了腔,一翹蘭花指斥道:“是誰站那兒擾了聖駕!”
那女子惶惶地扭身朝聖,也不敢抬頭,低垂著首,匆匆施了禮:“妾徐氏,恭請聖安。”
一見她轉身,李治就知道必是徐婕妤無疑了,果然聽她自己道了來,李治順口問道:“愛妃如何站在這裡?”
徐婕妤為難道:“適才解手的時候,我讓丫頭去取了大氅過來,就在這邊候了些時候,也不曾料到聖駕,還請聖人勿怪。”說著又福了身。
徐婉的一番打扮,無不是依著貴妃得睞於聖人的時候的妝容,這點還是王皇后當初與她商議的,只以為聖人喜歡的就是這番作態。且她還特意習了舞,身姿還要美上幾分,是以她才如此滿懷著期待與信心。
李治只當她的手段,正要說話,就見個丫頭抱著衫子匆匆而至,看著方向倒的確是特意回去取來的,一時間也為自己疑上她而有幾分慚愧,立時又極是溫和地道:“既然遇上了,同去立政殿罷。”
李治並不知內裡的彎彎繞繞,哪裡知道女子有那些心計,也更沒有多想地攜著人去往筵席。
一入立政殿,與孫茗視線一對上,他暗道,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
以皇后為首的眾妃嬪起了身,與聖人見禮。孫茗也起身,那身豔色華衫穿在她身上似也再適合不過,襯著那高挑的身影,倒也的確符合她貴妃的身份,原先那頗為年輕的嫩臉,叫絕豔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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