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香!還敢說你不是投機倒把!(第2/3 頁)
江南部分,所以生意覆蓋蕪州、宣州和馬山三地,也就順理成章了。
短短几句話,就能分析出這人頗有樸素的生意頭腦。
連一旁的馬風,都幾乎想掏出小本本記筆記。
顧驁隨即又問了個他最關心的問題:“大叔,那你炒瓜子,要請幫工麼?”
這個問題讓年廣久警惕了些,不過看在顧驁像是個爽快人,他還是回答了:“忙的時候請四五個幫工,平時自家人就夠了。瓜子都是收來的,又不用自己種。”
顧驁:“那你不準備擴大僱傭規模吧?”
年廣久:“怎麼可能!現在就夠偷偷『摸』『摸』了,誰敢再多招人!”
顧驁聽了,暗忖:只要不擴大規模,年底的會開完之後,他的案例倒是值得上達天聽。
不過,運作手法還得細膩一些。
聊天的過程中,這樣的想法不可抑制地就從顧驁腦子裡冒出來:“記得歷史上,好幾項加快開放程序的最高決策,都是因為領導人偶然聽到了一些例子導致的。
比如鄧公在三中-全會前聽說了小崗村的十八戶生死狀、立竿見影帶來當年的糧食產量翻倍、一夜解決全村溫飽。然後喊了個‘好’字,一切就合法化了,後來寫進憲法了。
年廣久的案子,也是三次寫進《鄧選》,推動了歷史發展的。如果我有本事在宣傳口做點工作,幫助資訊上傳下達……說不定既能利國利民,自己還能撈到點名聲和口碑。”
顧驁是很有分寸的,他深知哪些歷史節點能碰哪些不能碰。
比如,那種“『插』旗砍旗”的東西,哪怕是宣傳口寫寫文章的,他也絕對不敢碰,那是有可能死或者坐牢的。
無論是一派的《學好檔案抓住綱》,還是另一派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哪怕你是金陵大學馬哲系的教授,寫了這種級別的文章,都會被冷宮幾年,等鬥爭分出勝負了,壓對寶的才會瞬間升遷。(比如那位金陵大學馬哲教授,分出勝負後就成了江南省的宣傳部高官。)
但是,另一種宣傳和辯論口的工作,卻是普通記者或者中央名校大學生能碰的——那就是幫忙上傳下達、或者負責對社會現實進行解釋追認。
因為這種事情上,國家其實已經統一意見決定要這麼做了,只是缺一塊理論或者事實方面的論據遮羞布,不好意思公開做。你給上面不小心遞了一塊遮羞布,這是不犯忌的。
這些東西什麼時候合法化,有時候僅僅只是看這個例子什麼時候上達天聽了。聽到得早,合法化就早。
就像二戰中,羅斯福總統和李梅將軍,其實都想拿燃燒彈轟炸東京的非軍事區,只是被“屠殺平民”這個惡名所困,沒臉下手。
這時候,哈佛大學法學院的教授們主動告訴李梅將軍:“因為曰本特殊的軍工產業結構,導致其並不像我們美國那樣有全面的社會化大生產。曰本人將大量初級零件分包到普通家庭作坊加工,因此轟炸東京非軍事區不算屠殺平民,而是打擊曰本的軍事工業”。
這遮羞布一遞,李梅立刻大手一揮,燒死了十幾萬東京平民。
如果那個哈佛大學法學教授能早3個月告訴李梅那篇論述,說不定東京也會早炸平3個月。
但即使美國戰敗了,要槍斃戰犯,也只會槍斃李梅,不會槍斃到那幾個哈佛大學的法學教授頭上的。
這種買賣,簡直太適合讀外交學院的顧驁了,外交官不就是做這種賣嘴皮子顛倒黑白的事情麼。
……
顧驁正想到得意處,年廣久放開三輪車手剎的“嘩啦”聲,卻把他從沉思中驚醒。
他抬頭一看,發現年廣久已經蹬著三輪車飛馳逃跑了,跑的時候還不忘分出一隻手,把寫著招牌的硬紙板往車箱裡一塞。
十幾秒鐘之後,就有兩個穿著馬甲、臨時掏出紅臂章往袖子上別的傢伙,匆匆忙忙衝了過來。
“看清楚了麼?車上的硬紙板是不是寫著‘傻子瓜子’?”眼看沒追上,為首的一個胖子就氣喘吁吁地問身邊的跟班。
“隊長,看清了,真是他。可惜又被跑了。”手拿紅漆木棍的瘦子跟班回答道。
“狗叼滴!都穿便衣了還這麼賊!”胖子忍不住罵了一句。
喘勻了氣之後,那胖子才看到附近還有顧驁和馬風兩個,正慢吞吞地往汽車站方向踱步。
“站住!說你們呢,別跑。我們是歌委會糾察隊的!”
顧驁若無其事地站住:“喊我?同志,請說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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