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放毒(第2/3 頁)
並沒有什麼收穫。
中午的時候,顧驁找到班主任楊老師,跟她請半天事假,說在農村的姐姐有點事情。
如今學生家裡有事是很正常的,畢竟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楊老師問了幾句,就批了假條。
顧驁回家吃了點午飯,取出老爹鎖在餐櫥裡那罐嚴嚴實實的黴乾菜焐肉,以及幾冊輔導書,整齊碼放在大書包裡。
然後跨上腳踏車、在車籃子裡放了一大茶缸的涼茶,下鄉去探望姐姐了。
這是他“下鄉換取高考報名資格”計劃的最後一環,本來麼還得熬到下個月肉票發下來、給姐姐送肉的時候才能攤牌。
如今他提前搞到了肉,也就提前下鄉探親了。
40幾公里的路程,顧驁騎了兩個多小時——後世其實只有30幾公里,只不過如今錢塘江上只有一座橋,所以得繞遠路。
幸好三月底的天氣不熱,他才沒有虛脫。
下午三點,顧驁滿頭大汗、喝光了一整茶缸涼茶,終於趕到會稽城南的紅星茶場。
也就是他姐當農民的地方。
顧驁已經來過十幾次了,所以輕車熟路。
他在山腳下遇到了一個認識的小姐姐,就直截了當問詢:“紗紗姐,我姐呢?”
那是一個曬得挺黑的女知青,看不出姿『色』,不過倒是瘦得厲害,明顯營養不良。她叫木明紗,跟顧敏年紀一樣,又都是從錢塘市裡來的知青,所以平時經常在一起。
木明紗抬眼一看,認出了顧驁,也就和顏悅『色』地說:“你找敏敏?她在東坡採茶呢——再兩天就清明瞭,這幾天都沒日沒夜搶著採。”
顧驁想起這檔子事兒,心下了然。
錢塘的龍井,是所有茶葉裡最講究時令的。明前是珍品,雨前是上品。
每年四月都是一年最忙的時候,採茶女們沒日沒夜地搶收明前茶,晚一天過了節氣,價值就跌不少。
顧驁丟給木明紗一小塊花生糖,然後就推著車上山去找人。
茶樹都是種在山坡上的,所以茶場的地都是梯田。社員們的自留地也同樣如此,因此日子非常清苦。
相比之下,其他位於平原水田的公社,社員可以在自留地上種點兒水田作物,還有茭白蘆蒿這些蔬菜,甚至養肉禽、或者捉青蛙泥鰍,補給自己的日常食物。
而茶場社員只能在自留地上種幾株老玉米或者竹筍、芝麻。要不就是其他只能賣錢、卻不能吃的山地經濟作物,比如還是種茶。
他們的日子,對票證的依賴也就極高,一旦配給的口糧不夠吃,完全沒有其他補給渠道。
這也是為什麼一年半來,顧家每個月都要給顧敏帶肉——如果顧敏是在平原水田上的公社『插』隊,只要那兩分自留地種得勤快點,至少口糧方面肯定是不缺的。
至於龍井在廣交會上、能不能在洋大人那兒賣到好價錢,這根茶農是沒有一『毛』錢關係的——在國家按照計劃徵收的情況下,不管你的茶葉種得多好,國家都只是把茶葉收走之後,每月分給你22斤糧食。(這是未成年女知青的指標,男人會多一點。)
顧驁推著車,翻過了兩道坡,終於在東坡頂上看到了顧敏,一個揮汗如雨的採茶少女。
“姐,我給你送肉來了。”
聽到顧驁的招呼,顧敏木訥地拿搭在脖子上的抹布擦了擦汗,驚喜疑『惑』兼而有之:“你怎麼來了?還沒到發肉票的日子吧,家裡哪來的肉?”
顧敏的生物鐘,對於每個月發肉的日子,已經形成了非常規律的自動提醒機制。以至於每月10號前後,身體會像有肌肉記憶一樣,等弟弟來送肉。而只要日子沒到,她就會自動遮蔽這方面的思考。
這種對思想的自律,絕對比後世那些跟深夜放毒對抗多年的抖音使用者還牛『逼』,屬於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
所以顧驁偶爾來早了,就讓她有些懵『逼』,反應不過來。
“這個月發生了很多事,中央有人來廠裡了,爸跟著秦廠長要大幹一場呢,各方面條件都變好了。”
顧驁長話短說,儘量用顧敏容易接受的方式,把家裡的轉機說清楚。
顧敏聽了果然很高興,然後當著顧驁的面就開啟了肉罐子。
肉罐入手的第一感覺是比平時沉了一些,顧敏心中暗喜。
開啟後的一瞬間,覺得豬油香味沒原先的濃郁,再定睛一看,居然『露』出了幾根排骨,顧敏心情又是一沉。
她拿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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