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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舍天下,閣王詔曰。今查二品將軍曲應關在駐守邊陲之時,利用巡營之便唆使部下聚賭,身為首領嚴有失職、違反軍紀律之罪……閣王欽令,撤曲應關一切職務,貶為軍中伙伕,五年內不得回朝。曲家府邸及財產,全部充公,府中侍衛婢女譴回故里,欽此。”
詠唱越聽水眸睜得越大,玉齒暗咬,心裡已將遠在關邊惹禍的父親罵了好幾遍。……死老曲,還道自己是九尾巴狐狸,精明得很!千不聽,萬不聽,怎麼就不聽女兒言?早知道你這好賭的習性遲早要惹出大禍,現在可好,害人害己,我曲詠唱的命還真可憐啊,被你這樣的父親拖累……
巖嵩唸完,俯視著一襲火紅綢裳的年輕女子,低聲道:“抱歉了,曲小姐。”手一揮,門外立刻蹬蹬地又跑進十餘名侍衛,略一拱手之後,他們便分散到府中的每個院落進行清搜。
“小姐……”丫頭見狀,臉蛋一皺,幾乎要哭出聲來。
詠唱起身,接過詔旨,身子幾乎搖搖欲墜。原本粉紅嬌嫩的臉蛋逐漸轉白,在朝陽萬丈光芒的對映下格外引人憐惜。她直視著巖嵩剛正不阿的臉龐,黛眉輕顰,幽幽一嘆,連精緻的雙唇也脆弱地輕顫:“巖將軍……不知家父現在何處?”
巖嵩看她絕美的容顏一眼,不禁目露惋惜,道:“大王向來紀律嚴明,曲將軍此次聚賭破壞軍紀,恰逢敵人偷襲而不自知,論罪當殊……所幸巖某與其他幾位將軍與曲將軍共事多年,一同向大王求情,曲將軍又有一身本領在身,大王才罔開一面,只貶他為伙伕。至於這宅子……巖某慚愧。”
水靈靈的眸子閃了閃,楚楚動人。詠唱輕咬紅唇,問:“不知道大王對詠唱如何處置?”剛剛的詔旨之上並沒有寫明對她這個將軍之女如何處置,她心下生疑,並隱隱感到一種不安起來。果然,巖將軍遺憾地看看她,不得已道:“這個……大王有口諭,曲府所有丫鬟女眷譴回故里,曲小姐則即刻譴往‘花月樓’。”
“花月樓?那是什麼地方?”丫頭忍不住問道。
聞言,詠唱這次真的控制不住地變了臉色。花月樓——蒙舍之都大和城聞名的地方,尤其在王公貴族之中更是無人不曉,說白了,就是專供這些上層計程車族男人們消遣玩樂,風花雪月之地。
竟然譴她去那種地方?她……這是一個怎樣的昏君?
惡棍,絕對是惡棍,怪不得人稱惡君。年初的宴會上,她隨父親一起,曾對那惡君遠遠一瞥,當時看他雖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倒也人模人樣,豈料他竟如此昏庸無恥,將豆蔻年華的將軍府千金貶為供人享樂的妓女!
惡君閣昱!實在是可惡又可恨!!!詔王一句話就可以改變他人的人生,叫她這小女子如何生存?絕美的臉蛋剎時湧出兩抹嫣紅,氣憤,那是氣憤的結果。
丫頭見大家都不回答,急問:“小姐?將軍,奴婢能不能跟小姐一塊去那個什麼花月樓啊?”
詠唱杏眼一眯,道:“壞丫頭,想不到你還願意跟著本小姐啊,不過,你還是回你的故里吧。”
巖將軍看看主僕二人,同情地嘆息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自懷中掏出一封信,遞於詠唱:“這是曲將軍讓在下轉交的,大王向來令出如山,無人能改,只怕曲將軍這五年都沒機會回來了!”
詠唱接過信函,只見封面上歪歪地寫著四個字——“愛女親啟”。黛眉更加深鎖,暗罵:死老曲,還愛女呢,愛女被你害慘了!
“多謝巖將軍。”詠唱沒忘記禮儀,再次盈盈欠身。
巖嵩點點頭,沉聲道:“曲小姐還是順其自然吧,花月樓也有賣藝不賣身的女子,但願曲小姐能淡然處之。”
一旁的丫頭已驚得合不攏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道:“小……小姐……那個花月樓是……妓院?”
巖嵩無奈道:“請曲小姐收拾一點隨身之物,及時出發吧!”
詠唱垂了垂眼,拍拍丫頭瘦小的肩頭道:“壞丫頭,那地方不適合你這次小姐可真的要跟你分開了。小姐我也得節哀順變,好好思量一下往後的人生了!”
“小姐……”丫頭淚眼朦朧,轉身懇求,“將軍,就讓奴婢跟了小姐吧!求求將軍。”
巖嵩收緊下頜,道:“這是詔旨,巖某也無能為力!”
前途無可選擇,那就賭上一把。火紅的綢衫空氣飄動,帶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桃香。巖嵩往著紅影閃過的方向,再次沉重嘆息一聲,好一朵美麗嬌嫩之花,又要在那煙花複雜之地忍辱謀生了。他並沒有說,其實大王下旨之時,本未想到如何處置曲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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