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2/4 頁)
孟白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真擔心你的將來!”
盧八娘沉默了一小會兒,“孟白,在此之前我並沒有想到你說的這個問題,但是,要我說,什麼是歷史?過去了的才是歷史,我們所面臨的現在還不是歷史,所以將來會怎麼樣,在於我們怎麼做。我既然選了這條路,也就不會再後悔,當然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你這樣一個有主意的人,我從沒有想過要勸你回來,我只是為你多準備一些東西。”
“送太多的東西過來容易引起皇上的不滿。”盧八娘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我只送你們十車好酒。”孟白笑了,“每壇酒裡都放了不少金錠銀錠,所以這酒不要隨便送人。”
在這裡銅錢是通用的貨幣,但淮北的局勢又有不同,那裡早已經沒有了漢人統一的政權,也就沒有了大家都通用的錢幣,甚至有的少數民族所建的政權還乾脆取消了銅錢,直接恢復到過去以物易物的原始方式。但不管在淮南還是淮北,金銀既值錢又方便攜帶的硬通貨。
“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些女性和孩子的用品,也裝了兩輛馬車。”
“感謝你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盧八娘看著孟白,收到財物她自然感謝,但她真正要對孟白說的是,“如果我死了,我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請你幫我照顧我的兒子。”
“你放心吧,就是不囑咐我,我也會做的。”
“那好,我讓人把司馬十七郎找來,我們一起喝點酒。”
“不必了,我剛剛到大營時見到了他,說過幾句話,他現在忙得根本抽不出時間,就是你,我也不打擾了。如果將來能有機會,我會去淮北看你。”
“那好,”出行在即,盧八娘確實也很忙,她爽快地送他走出了帳中,“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再見!”
孟白的牛車慢慢駛遠了,他們從一個時代來到這裡,幾年的相聚後又分別了,也不知將來會不會再把酒言歡。但是因為有這樣一個人,讓盧八娘從心裡感覺到溫暖,也感覺到安心。
整理行裝用了大半夜,天還沒亮就又起來將最後的用品收起來,終於到了出發的時候了。盧八娘被安排在中軍,她抱著旭兒坐上準備好的馬車,有人上前拉住馬車,走入隊伍。
盧八娘打起簾子,向前是一片看不到頭的洪流,向後一輛輛車子、一群群人不斷地匯進來。不遠處的一小片高地上,幾個騎在馬上的人向京城眺望著,司馬十七郎應該就在那群人中間。
這些天,司馬十七郎忙得只與盧八娘見了四五次面,每次還都是有重要的事情說,就連兒子,他也顧不上多看,再者他認為管兒子是盧八孃的事,也相信她能管好。
藉著過去的聲望,司馬十七郎拉起了一支五千人的隊伍,原本他和盧八孃的護衛佔了三分之一,新投來的人佔了三分之二。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他原來的心腹,當他上交軍權時特別留在禁衛軍的,現在沒有必要再留了,他派了人通知,只要願跟從他的,便一律北上;也有原本不是他的心腹,但景仰他的為人追隨而來;再有就是朱御史之類的,以北上為已任,現在有了機會帶了部曲家人一同出發。
這次北伐,目前看規模已經超過之前的數次,是朝廷南遷後最大的一次。京城中的百姓,從世家到平民都被震驚了,最後就連皇帝,也賞賜了三千匹絹帛,一百副鎧甲。實在是北伐復國大義,不得不尊從,起碼要做個面子。
因司馬十七郎已經起誓不盡得河南之地,不復入京,所以他只派人向皇上辭行,而自己並沒有入京,他立馬在陵旁的高坡上,遠遠看向京城,這裡依稀能見到京城高大的城牆和一帶護城河。
那裡是他生長的家鄉,今生也不知能不能再看到了,司馬十七郎凝視了片刻,撥轉馬頭,躍馬走進了隊伍。
新命名的淮北軍前鋒一千人昨天已經先走了,今天以兩千人在前,兩千人斷後,中間夾著錙重家眷,化成一道蜿蜒長龍向北行去。
剛剛走了沒多久,旭兒便在盧八孃的懷裡醒過來了,揉揉眼睛就開始吃奶。自從被送走過一次後,兒子特別粘人,他差不多整天都在盧八孃的懷裡,只要放下了就會大哭大鬧,可盧八娘卻一點也不煩,哪怕是有事情要做,她也抱著兒子,好在她一貫是勞心不勞力的,必要時在緯幕後指揮也可以。
桃花與盧八娘共乘,她手腳麻利地打理了幾件雜事,笑著坐在盧八娘腳旁說:“王妃,車子這樣改動後可真舒服!”
馬上坐著特別痛苦的原因是沒有減震,盧八娘當然不會做彈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