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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木涼聞言身形一頓。
我看不見你(2)
他抬頭看陳青和,陳青和眼神複雜的望著他。
這天依舊是秋陽高高,碧藍如洗。
他顫抖著手在連靜宇的眼前晃了一晃,連靜宇卻彷彿未曾看見,“大哥,你們為什麼都不回答我?是我的眼睛,是我的眼睛,對不對?”
她沒有往下說,可是隱約已經猜到了某些事實。
她苦笑一下,“我看不到了。”
北木涼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耳朵裡是他綾亂的心跳,訴說著他的不安,他的緊張。他沙啞著聲音說,“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從此以後我便是你的眼睛。”
陳青和黯了眼眸,看著此刻的連靜宇,她瘦弱如同暴風雨中的一朵即將凋零的花。“你會好起來的,靜宇,我們一定會找到解毒的方法。”此時此刻,他沒有叫她太子妃。
“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靜宇,不喜歡聽你叫我太子妃,會覺得我的大哥離我好遠。”連靜宇沒有血色的臉龐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自從和從山底回來,她好像笑容多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鳳十七單純的感染。
“我從小就想有個大哥疼我,在我哭的時候他可以抱住我,給我唱兒歌,在我餓的時候,他會找吃的給我。我常常這樣子幻想,可是我什麼也沒有。”
她又笑了一下,心底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那藍衫之人,想必便是那日她誤闖那樹林後遇見的男子。殺人滅口。她終是逃不過嗎?手指摸索著尋到腰間的荷包,找出那枚綠色的玉符,“這枚玉符還給你,看來我以後便是用不到了。我知道這玉符對你而言,應該很重要。”
蒼白的手指舉著玉符,沒有焦距的呆在半空中。
陳青和伸著顫抖的手,接過玉符,他是想要回這枚玉符,可是,他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拿回。心中彷彿被人用刀狠狠劃上一下般的疼。
“涼,我好睏。”好累,好疲憊。
我看不見你(3)
她從來睡覺就不做夢,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權力做夢。可是這一次,她好想做夢,夢裡會有北木涼,會有陳青和,會有鳳十七,大家在一起,像前幾日一般,賞花,喝酒,對奕,她一直都羨慕平常人家的生活,有父母有家庭,有兄弟姐妹朋友。夢裡她也有,有很多很多朋友。她的唇邊露出一絲笑,緩緩閉上了眼。
“不,老婆,你醒醒,你別睡著,你別睡著。”北木涼輕輕拍她的臉,卻是再也拍不醒了。心中那樣多的慌張與無助,北木涼看著陳青和,“青和,你叫醒她,快點,不能讓她睡著了。她睡著了再也不醒來,怎麼辦。”那樣多的害怕,他一向自詡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現在好害怕。
伸手探了探連靜宇鼻間的氣息,陳青和用力扶住北木涼的肩膀,“太子殿下,你冷靜些。太子妃,她還活著。”
鳳十七帶著習明興和眾人趕來的時候,便看到昏睡過去的連靜宇和緊抱著他的北木涼,莫不是泛起陣陣心酸。
北木涼呆呆的坐在紅木大椅之上,其餘幾張椅子上,分別坐著習明興,林傾絕,以及陳青和,鳳十七。南宮流焰則抱著南宮仁坐在最邊上。南宮仁也知道連靜宇中毒的事情,平時他話最多,今天也安靜了下來。
室內的氣氛凝重的悲涼,誰也沒有說話。
連靜宇所住的內室裡,太醫正在診斷,習明興請了南風國內最有名的一位女神醫,據說要為連列宇實施針灸,這位女神醫用的針與平日裡的大夫不同,用的是金針。
每個人都在安靜等待著結果。時間緩緩的走過,彷彿每一刻都是碾壓在心上一般沉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位女神醫才步出內室,眾人無神的眼睛剎時被她的出現所點亮。
“大夫,怎麼樣?”最先出聲的,居然是林傾絕。
北木涼甚至不敢問結果。他依舊止不住的在害怕。
請你睜開眼(1)
這位女神醫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女子,著了一身道袍。手上置了一個托盤,只見這托盤上置了二十根染上了黑色的金針。
“這位姑娘中的毒,著實罕見。應該是不是中原應有的毒,我自信中原應有的毒都曾得見,卻不曾得見這種毒。我不敢保證能解毒。”她看著廳中臉色充滿了擔心的眾人。能夠讓這中原四國的權貴擔心至此的女子,究竟是何樣的女子?
燃起的點點希望之火,又被撲滅。
但是還有不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