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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嬌咬著他的耳朵提要求,“等把他灌的差不多了,也要讓他嚐嚐你喝的那酒的滋味……”
縣令大人笑的好生無辜:“我記得……原來朱縣令留下的東西里,還有把鴛鴦壺呢。”
當夜,許清嘉與高正在縣衙後院的主院花廳裡同十五郎把酒同歡,為了助興,高正來的時候還帶了個唱曲的姐兒。縣令大人的酒量一般,高正接到領導指示,務必要將崔十五灌醉。他與軍方人物並無交集,去年被崔泰抓到牢裡去,還多虧了胡嬌送飯,才沒受多少苦。如今有機會與崔十五郎親近,不用許清嘉吩咐,他都盡了全力。
一席酒吃了個七七八八,由臘月執壺添酒加菜,灶上婆子待命,最後許清嘉吃了個微醺,高正大醉而歸,被他家僕從架著上了馬車,還扒著車窗喊:“明兒……明兒再喝……”
至於十五郎……據說回去之後,跳進荷塘洗了半夜的冷水澡。寧王留下的兩名護衛在荷塘邊守了半夜,生怕他醉後溺水。拉他上來吧,他又不肯。
第二天在縣學園子裡撞上胡嬌,還未開口便飆出兩管鼻血,胡嬌頗為關切:“十五郎可是身有不適?”
十五郎拿帕子捂住了鼻子,咬著牙回她:“真是要多謝昨晚夫人的招待了!”不就笑了一回你家縣令大人被百姓熱情關懷嗎
真是最毒婦人心!
他昨晚喝到半醉,高正也太過熱情,到了最後哪裡嘗得出來自己喝的是什麼酒?也不知道她指使那丫頭給自己倒了幾杯鹿鞭酒,反正等他回到園子裡,就覺得渾身燥熱,宛在爐中焚燒。到底年少,正是熱血激昂的時候,平日又只在軍中,等於乾柴上扔了一把火,立時熊熊燒了起來,壓都壓不住。
他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著了胡嬌的道。
胡嬌巧笑倩兮:“十五郎客氣了!”
“一肚子壞水!”十五郎瞪她一眼,見她毫無愧疚之意,只能大敗而歸。
臘月見夫人高興,她也很高興:“夫人這樣多好,不用動手動腳,大人也放心多了。”這丫頭自從跟了她,一日比一日老成絮叨,胡嬌都要覺得,不等她生下這孩子,臘月都要變成個絮叨的婆子了。
有些人能用暗招打發了,比如崔十五郎,他與胡嬌可謂是不打不相識,二人過招也非一招一夕,勝負都不放在心上,不過一笑置之。有的人卻不能,比如聽風院的那兩位。
本來消停了兩日,想要吃的沒吃到,又嫌棄灶上婆子的手藝不好,便遣了丫環去街上酒樓叫菜,只讓酒樓去縣衙收帳。
許清嘉日日回後衙吃飯,從來不在身上帶銀子,等到酒樓跑到縣衙來要債,他還有幾分莫名其妙,一問之下才知是聽風院那兩位,只能讓錢章帶了人去拍門,跟夫人要銀子去付。
錢章帶了酒樓的人去拍門,婆子開了門,問明緣由,便去回稟胡嬌,臘月一聽一頓便是一兩銀子的席面,頓時眼都直了:“夫人……這也太狠了些!”一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出門僱輛車也才花個三十五文,一兩銀子可是一千文錢了。
王尚二位美人嘗著了甜頭,此後一日三餐都在外面的酒樓叫了回來,只叫了兩日,酒樓再來,胡嬌便讓臘月帶人去尋十五郎,“我家夫人說了,家裡沒有餘錢了,總不能讓大人當了官服去付酒樓的帳吧?那也太丟人了。這帳就要麻煩崔郎君來結了。夫人還說,也不知定邊軍營中伙食如何,要不要她尋兩名廚子送來,跟著殿下的內眷去服侍?”
十五郎心中一凜。
武琛是什麼品格,不說他也知道。雖貴為皇長子,可這麼多年帶兵,卻是與將士們同吃同住的,伙食上是從來不挑的。就算是窩頭他也能眉頭不皺的嚥下去,以往帶到軍中的女眷,都不曾破例,若是這兩名美人到了軍中也這般鬧騰,恐怕會惹的殿下心煩不喜,總歸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縣令的薪俸有多少,十五郎是心裡有數的。許縣令摳成這樣,在大週一眾奢侈無度的官員裡,本就是異數。武琛每每回京路過各地,那些地方官上至州府下至縣鎮,無不費盡了心思的招待皇長子殿下,不但吃喝玩樂都備齊了,還有拿親生閨女去招待寧王殿下的,種種諂媚醜態,他們不是沒見過。別看他跟崔泰以及寧王殿下嘴裡笑許清嘉夫婦摳門,可是內心裡無不是敬佩欣賞的。
當官能夠憫下不壓榨百姓,實屬了不起的品格。
更何況許清嘉一身傲骨,毫不諂媚,勤勉清正,愛民如子,那就更為難得了。
十五郎付了帳,立即讓護衛前去跟王尚二人的丫環打聲呼吸,明日便啟程回定邊軍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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