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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嘉才問及與郡守夫人的會面。
胡嬌捏著這五十錢腦袋在店鋪之間轉來轉去,尋找合適的消費場地,口裡只淡淡吐出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
老婆向來讀書只是應付差事,她自己也說了只要不是個睜眼瞎就行,書讀再多也不可能去考個狀元當官,何必費那大勁,還不如強身健體呢。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卻吐出這麼一句文縐縐的話。
許清嘉將這句話細細回味幾遍,心中五味陳雜,一時說不出話來。
韓夫人出自世家名門,這是他早就知道的,阿嬌卻出身市井屠家,原本就是天上地下,只不過是他自己心氣強,總想著有一天除了造福一方,還想封妻廕子,讓阿嬌也享榮華。
只是今日之事,只要他身在官場一日,便不會絕。
——他原本,是一點也不想讓阿嬌受委屈的。
胡嬌尋到一處酸漿米線鋪子,歡呼一聲便拉著他的手進去了,點了兩碗酸漿米線,並兩個小菜吃了起來。天氣寒涼,熱熱的米線下肚,胃裡頓時暖洋洋的。胡嬌吃了幾口,抬頭見許清嘉一臉複雜笑意瞧著她,便知他肯定多想了,眨眨眼,握住了他垂在桌下的手,小聲嘀咕:“許大哥,難道將來等小寶當官了,人家問起家世,他說我娘是屠家女,難道小寶就要羞愧的辭官回家不成?”
許清嘉:……這是哪跟哪啊?
她笑的很甜:“喜歡我的人,不用我討好都喜歡我。不喜歡我的人,總有不喜歡我的理由,出身只是其一。難道夫君當官,要指著後院的女人來刷政績不成?”
許清嘉一下明白了她的話。
她的意思是,自己的出身擺在那裡,她自己沒有因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定然也會教育的許小寶將來不會因為他孃的出身而看輕自己,何況許清嘉,就更不應該了。
他們夫婦倆前來郡守府應酬韓夫人,也只是走個過場,瞧在韓南盛器重許清嘉的面上。許清嘉既不會因為她的出身而厭惡她,又從來沒想過要憑著走後院女人的門路升官,也不存在必須要她巴結韓夫人,仰他人鼻息而活的地步,不過一次不合眼緣的會面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枉許清嘉讀過許多書,這一刻卻覺得,哪怕阿嬌識字不多,可是見事極明。他反握住胡嬌的小手,語聲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纏綿之意:“阿嬌,我定不會讓你失望!”
胡嬌指指米線:“還不快吃,都要涼了。”又小小聲飛快的補了一句:“許大哥,你從來就沒讓我失望過。”
因為從來不曾期待過,可是這一路走來,收穫的遠遠超出了當初的預期,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算是滿載而歸了。
許清嘉只覺溫暖而貼心,這句話,大約除了他娘,就再無人跟他說過了。
他一手在桌下握著阿嬌的小手,一手去撈麵線吃,只覺面線細滑,湯底鮮美,無出其右。
州官乃是官辦,接待的乃是各路官員或者有身份的人,又有韓南盛特意交待下去,這次許清嘉來了之後便直接投宿到了州館。他們拜見完了韓夫人,本來如果韓夫人熱情,也許會留飯,然後再應酬兩日才回去。如今卻不必了,只消明白打道回府即可。吃完了米線,夫妻倆便往州館而去。
對於明天下午或者晚上便能見到家裡的兩個闖禍精,胡嬌還是很高興的。一路之上又買了許多零零碎碎的東西,吃的用的玩的,全都是孩子物品。她如今手頭寬裕,卻仍舊不大上心收拾自己,這次來州府也是特意買了首飾,打扮的很是隆重,不過顯然韓夫人瞧不上眼,胡嬌所好也從來不在容顏粉黛間,路過胭脂鋪子也只是進去買了兩盒面脂擦臉,胭脂卻是一樣沒買。
路過首飾鋪子的時候,許清嘉好說歹說才將她拉進了鋪子,買了只小金釵,仔細替她插在頭上,這才罷休。
太過張揚的她也不喜歡。
等到夫妻二人到了州館,將東西放進房裡歸置了一番,正欲準備要了熱水洗漱,卻聽得隔壁房門砰的一聲響,然後便聽到一個男子的訓斥與女子小聲啼哭。
“……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讓你去拜見夫人,說些好話兒,哄的她開心了,但凡夫人在府君面前說兩句好的,我年底的考評說不定也能換成優。這點事兒你也辦不成,我娶你何用?”
許清嘉與胡嬌面面相窺。
那夫人哭哭啼啼小聲苦求:“夫君,我……我下次一定不在夫人面前失禮,夫君別生氣了……”
因此際是元宵,前來向韓南盛拜年的官員早在開年便來過了,哪怕想要巴結的也早將禮物送到了郡守府,回自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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